象形文字、中文、英文、希腊文、阿拉伯文、法文……还有许多人类无法辨识的多种不同文字,还有数字。
只要专注而虔诚地凝视它们,这些苍白的石雕星团似乎突然活了过来,文字开始流转,构成智慧生物眼中的知识、认知、存在……甚至是世界。
那股诡谲而纯粹的盛大神性是任何文字工作者、学者、研究者都无法拒绝的存在。
那即是知识、存在、存在的本身,是构建智慧种族眼中宇宙、世界、万物的载体,是最真实质朴却又同时是最沉重至美的存在。
这些石雕被恰到好处的摆放在每一处墙角上,由文字构成的星团自地面攀上墙顶,拥挤得让人头脑发麻,每一个文字都有着它的名字、它的发音、它的音调,呼唤了它便等于拥有了它,而它们可以构造出你能所想到的一切真理——这是多么令人着迷的事实。
显然这些石雕的雕刻者每一笔都倾注满了信仰和虔诚,他们仿佛能够听见雕刻者铸造它们的时候喃喃的低语,但那些低语属于他们根本不曾接触、晦涩复杂得仿佛根本不属于这颗星球的语言,就如同魔咒一般。
倘若再仔细端详,拥有足够知识储量的聪明人便可发现这些石雕的内容完全没有重复,它们都仅仅只是宏大整体中微不足道的点点内容。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咬着牙让自己移开了视线,他想要告诉降谷零不要去看那些东西,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居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一段无意义的混乱音调。
诸伏景光心神无主,恐惧仿佛已经悄然爬上了他的脊背,汲取着他的力量。
日本长野县的山里居然会有这样的秘密实验所,这个信息让降谷零可不好受,会藏得这么深的实验所自然不会是简单的研究需求。
但现在最可怕的是诸伏景光所感受到的一切,降谷零也感同身受,他也去看了那些雕像,仔细观察周围环境好确定行动方案是他一直以来的良好习惯,但是这一良好习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降谷零颤抖的呼吸短时间内无法平息,他只能冲着诸伏景光打了个手势,即便分隔多年,幼驯染之间的默契依旧存在,诸伏景光稍微冷静下来,点点头,也做了个比划。
他们听到了不远处像是粘稠活物发出的咕咕声响,在这过分寂静的实验所,似乎连上方的动荡似乎都被特殊的隔板所隔离,这样一想,那么他们刚才脚下的塌陷地似乎是被破坏后又重新被填了一片土作为掩饰。
的确,会均匀混着干草的整块泥土可不像是能自然形成的。
他们尽量避开那些放着雕像的墙角,顺着声音谨慎的从走廊探出头去看,就看见了一个小姑娘站在那,她注视着一间由透明玻璃搭建而成的隔离室。
隔离室内,一团乌黑发亮的无定型体紧贴着它与女孩之间的隔离玻璃,它巨大的表面发散着诡异的绿光,脓包似的猩红眼睛在其体表涌出而又破裂,简直就像是噩梦里才会出现的怪物。
而那透明的隔离玻璃已经出现了裂缝,在那裂缝之间,粘稠的乌黑粘液如同蠕虫与黏浆蠕动地渗透出来,向着女孩探来。
而女孩却站在那一动不动,面带微笑地观察着这一幕,似乎饶有兴趣得很,比起隔离室里的怪物,这个女孩更加让人头皮发麻。
的确有两个人被吓得头皮发麻,直接图层模糊。
诸伏景光:!!!
降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