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框猛烈地摇晃,里面的旧布堆里传来一阵刺耳叽叽声,我还没反应过来,立刻蹦出了一个猫一样大的黑影。
“老鼠!”我被这突然出现的耗子吓了一跳。
它浑身的黑色毛发直直竖了起来,红色的眼睛好像在往外流血,张嘴露出上下四颗门牙,往我身上扑过来就要咬!
我身子一闪,举起砖头砸在那浑圆的小脑袋上,倒在地下没了动静。
我刚静下心来松口气,没想到它又活了过来,撒起腿就跑,刺溜一下蹿出门外,找也找不到了。
我捡了根小竹竿往床架子里面挑了挑,翻出来一些杂粮蛋壳,这老鼠搁这待了少说有个把月,恐怕今年就打算在这里过冬了。
我也没有什么同情心,老鼠毕竟是吃粮食的四害。
我们阁皂山上的三清像都挨了老鼠牙印,师父就常常叫我和师妹逮,逮到了就喂给大师兄吃。
在这间屋子东边拐角处,有一个老式黑漆木柜,我从里面翻出几件难闻的衬衫长裤,用穿不上的擦干背后的鲜血,再撕几根布条裹住伤口。
宽松的衣服则抖抖灰套上,用绳子把肥大的裤子系上腰,倒也比一丝不挂好。
起码不冷了嘛!
又在地上的废墟里翻找了一会,摸出一个针线盒,掏出几根绣花针包在口袋里,到时候可能会派上用场。
出了堂屋往另一边的卧室走,这里空荡荡,没有床也没有老鼠,有一些纸盒、塑料袋、破衣服啥的垃圾,我还走运在里面翻出了一罐八宝粥。
只是过期的时间有些长,都快一年半了,打开尝一口也还没变质,几口喝完勉强填饱了肚子,也好回复一些体力。
又幸运的在门后面一块木板下面找到了一把生锈的柴刀,放水泥墙上磨了磨又变得锃亮,别在腰上心里都踏实了许多。
我寻思着再翻出点啥,突然脚不小心从垃圾堆里踢出了一本日历。
是那种老式的,很厚的一本,用时一天翻一页,每一页都很薄,翻完一本也就过去了一年,我记得师父的房间里也有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