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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萤惊愕地睁大眼睛。
而谢卿辞只微微挑眉,笑容透出少许恶意,却又意外有种纯真之感。
这是在……引诱她?
少女咽了口唾沫,竟不敢与那清冷含笑的黑眸对视。
师兄言语着实令她万万没想到。
毕竟以这段时日的相处来看,这方面她比谢卿辞主动大胆得多。师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简直是克己自制的化身。
——今晚表现除外。
然而此刻对方字里行间表达的意思,却勾勒出一个非常离谱、肆意、难以想象的发展。
“不可能!”清萤立即摇头,强烈的冲击令她头脑更加清醒,“我看涩涩都不看这种,潜意识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
她终极纯爱战士,看书只看一对一。
清萤不知道自己理想是什么,但对自己的癖好了如指掌。
比如咳咳、咳咳和咳咳,反正没有夹心,夹心太累了,她不喜欢,
谢卿辞挑眉,含笑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穿越前,她也批判过一些这种方面的文学,由此确定夹心不属于自己的癖好。
“你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我还能听不懂么?”
清萤眼神警惕起来:“你是不是其他人为我种植下的心魔?暗示?刻意撩拨涩欲的鬼魅?”
她思维迅速发散,大略靠近了些真相。
谢卿辞满不在乎:“为何要问我?是不是梦境,你自己感受不到么?”
如果是清醒梦,最重要的就是心想事成。
清萤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心想改变天气,没想到云层滚动,迅速日落月升,眨眼间便来到深夜。
清萤能感觉到,此方天地对自己的亲近。
真的是清醒梦么?
她以前从未做过清醒梦,只听人讲过感受,但也从未有逻辑如此清晰,如此活色生香之事。
狐疑之际,却见谢卿辞仰头望向月色。
他脸上的笑意就这么忽得消散,显得冷漠起来。
“方才言语,只是我顺着你的猜测讲罢了。”
“你的意思是,这里不是梦?”清萤警戒道,“那你是谁?”
“我是谁?我自是谢卿辞。”谢卿辞平静道,“尽管我对旁人看法素来没什么所谓,你愿意如何认知此处,我也管不着。可唯独一点,需要纠正。”
清萤提防地望着他:“?”
“所谓夹心之语,但倒是贴切——不过,”谢卿辞淡淡道,“我想做之事,与其说合作,不如称为……接力。”
“接力?”
清萤还没想明白这句接力指的是什么,便见对方身影倏忽,下一瞬便出现在她身边,掌心贴在腰间。
“因为警惕而全身紧绷。”
谢卿辞不疾不徐地重复她方才言语。
“可经历过一场鏖战,这里已然柔软懈怠,总是运转灵力,也透着餮足的意味。”
或许指的是腰,又或许是说其他部位。
他手指在她腰间缓缓摩咳挲,透出考量的意味。
“这般懈怠,是因为我与他生有一样的面容,神魂亦出自同源,所以打心底无法警惕么?”
“那么,你可认为我在接力。”
“亦可认为,与你纠缠者,始终都是谢卿辞。”
“师兄……”
谢卿辞原本便毫无睡意,只是餮足后,舒缓而放松地躺在清萤身边,守护她入眠,顺便思索些有关一人之事。
然而少女透着痛苦的呓语却立即唤回了他。
“阿萤?”
谢卿辞伸手试清萤额头温度,发现情况与昨晚如出一辙,甚至犹有过之。
清萤不止体温更高,痛苦挣扎程度亦比昨晚更加强烈。
“我在。”谢卿辞低声回应清萤的呼唤,轻拍她的肩膀,安抚着她,“我去点安神香。”
今日激烈后,清萤累极而睡,没想到还会做噩梦。
总靠安神香也不是长久之计。
或许,他需要入梦一探清萤心结在何处?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定然是为某事烦忧,才会做噩梦。
想起她在梦中屡屡呼唤自己姓名,以及挣扎痛苦的表现,谢卿辞表情不禁添了怜惜与温柔。
晚上他不该对她那般强硬。
清萤这几日连番梦魇,定是他这段时日的表现,与过去反差明显,令她不安了。
神魂分割之人,性情不可能没有变化。
他这一部分,是本体至善至纯的集合,将守护她奉为圭臬,在一道上专注极致。
而本体情绪更丰满复杂。
便是她不说,他自己也清楚,是有差别的。
可剔除那些阴暗渣滓,以堂堂天道之身爱她,不好么?
谢卿辞一边为她续上安神香,一边在心中想到,自己还需要更加丰满感情,更加……贴近过去的自己。
点上安神香后,清萤表现稍微好转了些。
她的神魂被香气强制放松,于是紧绷的躯体自然地舒展开,这理应会让她舒适许多,可清萤表情却越发痛苦。
谢卿辞:?
他蹙眉,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被噩梦困住之人,全身心紧绷,冷汗淋漓,十分不适,在他们难以自行脱出的情况下,安神香是最好的选择。
清萤莫非还没有从噩梦中脱出?
强制放松的躯体,令她在噩梦中没有安全感么?
“师兄……救……”
少女几乎啜泣地呓语。
谢卿辞几乎想要立即入梦,将她强制唤醒。可入梦对宿主伤害颇大,非是必要,最好尽量避免。
只是第一次噩梦,他不要过度关心。
见少女手臂软软耷拉在一边,谢卿辞轻叹,执起她毫无气力的手掌,轻柔地放在自己掌心,双手合拢。
他垂眸,注视着她白皙纤细的手指,只觉心中爱怜至极。
他会遵从神魂中铭刻的原则,守护好她。
谢卿辞温柔自语道:“我在陪你。”
可谢卿辞没有注意到的是,随着他的言语,少女表情陡然一紧,仿佛正忍受什么。
似乎有声音听见他的誓言,刻意用如此手段,无声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