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红昭不知太后是不是嫌弃自己在听月斋待得太过欢乐,才要把她拎到康宁宫亲自看管。
但这显然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因为太后看起来快要被气炸了。
“丽妃,你好大的胆子!”
“一位参与谋朝篡位的人说我胆子大,我就当您是称赞了。”
“你既已知我尹家谋划,就该知道你的命现在就攥在哀家手里,我想让你生,你就生,我欲让你死,你就要死!”
“那敢问娘娘想让我生还是死?”
太后冷笑起来:“哀家想让你生不如死。”
“那您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曲红昭看着她,仿佛在说,被迫与你共处一室,我已经很生不如死了。
太后觉得她实在皮痒:“以前不罚你,不过是看陛下的面子罢了。你现在为何还敢如此有恃无恐?真以为哀家现在还不敢动你吗?”
太后不赐座,曲红昭就自己随便找了个椅子落座,一边漫不经心地反问:“罚我什么?罚我给太后娘娘您晨昏定省吗?那确实够可怕的。”
提到晨昏定省,太后实在不免想起了曲红昭当初那一场就坡下驴,嘴角微微一抽。
在她沉默的片刻间隙,曲红昭已经开口问道:“按理说,先帝的六皇子养在您膝下,辈分更为合适,为何反而要让贵妃来抚养他呢?”
太后眼神变得阴鸷:“你这是明知故问。”
曲红昭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似乎在等一个答案。
“因为我讨厌他,这个答案你满意吗?”太后紧盯着她,仿佛在发泄自己在敬国公面前没能发泄出的情绪,“我的儿子死了,凭什么他能活着?凭什么他有机会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