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不在你。”
“但我有失察之错。我不知道这样的错误以后还会不会再犯,还会不会有更严重的后果。我不在意能不能当太子,当未来的吴王,我只是在意自己能不能真的给百姓谋福。”
“如果不能,这太子你就不当了吗?”
“所以我想请教您,当初为什么让国,不做这吴王。真的是世人所说的因为礼节和规矩吗?”
“我的长兄诸樊是你的曾祖,你平心而论,这个吴王的功与过?”
“不敢妄议。”
“但说无妨。”
“曾祖勇猛无敌,迁都败楚,但为人轻慢,中计而亡。”
“你的祖父阖闾呢?”
“有勇有谋,礼贤下士,振兴吴国,威震东南,但杀民殉女,晚年又好享乐。”
“嗯。”季祖喝了一口茶,“友,因为他们身上的这些缺点,后世子孙会不尊敬他们,百姓们会不感念他们为吴国立下的功勋吗?”
“不会。”
“是啊,求全之心不可有,谁能没有弱点呢?”
“我也曾这样想,凡事尽力而为,问心无愧即可,但又担心百姓因我的弱点而遭受苦难。”
“如果你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便是天意,你总不能与天争吧?”
“天?”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不是说不要仁慈,把万物和百姓都当做没有生命的贡品。而是公平地对待万物,不要偏爱,一切顺其发展。他们本来就有自己的气运,在完成自己的循环。
百姓们缺少食物,你带着大家去围猎动物,有的地方连幼兽都猎尽,对这些动物公平吗?你想让百姓安居乐业,想让吴国富强,国强则起争霸之心,又去杀伐其它国家,对别国百姓公平吗?
你无法做到你想要的那种尽善尽美,永远也做不到,反而把自己困在那里。”
“可是季祖,难道什么都不做吗?”
“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顺势而为,做自己想做的,但也放过自己,阴白吗?”。
姬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而他眼睛里又燃起一丝光,看向季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