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点点头。
“殿下还好吗?”
“殿下在洗澡。”冷夜答。
“洗澡?”云溪一脸不解,走进了卧房旁边的浴室。
姬友的确在洗澡,很认真地在洗。
云溪走进去,拿了澡盆里面的竹筒,舀起水,轻轻地倒在他的肩上。
姬友知道是她,但一直没有说话,云溪也不说,只默默地陪在他身边,看他不停地掬着水洗脸。
很久,姬友才洗完了,穿好里衣,披头散发地坐在一旁。她担心他感冒,一直为他擦拭着头发上的水。
“大王说,他功高盖主,不杀死他,吴国的朝政只能被一个楚国人左右。”姬友慢慢地说起话,更像是在低声呢喃。
“伍相左右了什么呢?他主张杀勾践、灭越国、不伐齐,他哪一件事做成功了?”云溪苦笑道。
“说了,我都说了。大王还说,他现在都不把他放在眼里,等我即位,更是被他责骂、操控,毫无君主威严。”
“大王现在身体如日中天,等你即位的时候,伍相即使还在,恐怕都是个走不动路的耄耋老人,如何还能操控你。”
“说了。”
“说什么都没有用的,殿下,你尽力了。”云溪有点心疼地抱住了正在流泪的姬友。
姬友没再说话,他静静待了很久,对云溪说:“找素服和麻带来,我们去吊唁老师。”
冷夜拿着衣服和麻带来为太子宽衣,看到姬友把一根麻带系在腰上,他跪下说:“殿下,属下要么先替您把麻带收起来,等进了伍相府再系吧。”
“老师为吴国鞠躬尽瘁一生,又待我如子,如今伍封不在,我即使披麻戴孝也不为过。只因我是太子,要守礼制,才只系了一根麻带而已。”姬友的语气不容质疑。
云溪也拿着麻带问道:“我也可以系吗?”
姬友对她点点头。
两人到了伍相府,却发现一群家臣各个散落在院中,或愤怒、或叹息、或默默垂泪,而灵堂上早已没了伍子胥的尸体。。
“怎么回事?”姬友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