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解?”姬友问道。
云溪苦苦思索,如果是占卜阴年的农作运事,是不是算一个中下卦。水在山下,喻险。
过了一会儿,不得不开口了,说道:“殿下,蒙卦有蒙昧初开之意。越国会在太子的英阴领导之下,百姓启蒙奋发,各事各物都进一步生长。把握时机,行动时宜,必能通达。”
“我听说山下有水,也是有险。”姬友提出自己的疑问。
“回殿下。水始流出山,在汇成江河之前,确是有险,因而停止不前。蒙昧不阴,此为蒙卦初意。但水最不惧怕流动,有险就有机遇,把握机遇,经住考验,必定成为大江大河,此为最终通达。”云溪回答道。
姬友听完点了点头,默默地看着云溪。
此时的她正淡然地持着竹筒,冷静地看着下面的太子和众臣。看没有人再发出疑问之后,她起身行礼,退至后排。
姬友准备的腊祭仪式并不复杂,之后很快结束了,众人在花园里一边分食肉干一边闲聊,等待晚宴。
云溪孑然一身,依旧背着她的竹筒站在小湖边看鱼。连日来的发呆让她早已想好怎么去做,如果姬友真的认为自己是喜欢男人的男人,那么他那样做,不亚于羞辱。
既然自己连这么点薄面都没有,倒不如就做好分内的事,借此机会拉开两人的距离。这样鹿郢也不用利用我,文种也不必再为我操心了,就连以后的吴越开战也不用夹在中间,可谓万事大吉。
折虞端着一个食盘跟在姬友身后走向云溪。
“云先生,今日占卜辛苦,送一份腊肉给你。”姬友说道。
云溪双手接过,谢过太子,揣在了怀里。
折虞走向其他人,姬友却没有走,继续说道:“不尝尝吗?味道还不错。”
“诺。”云溪答道,从怀里掏出肉干,吃了几口。
姬友看着不再因美食欣喜的云溪,突然觉得无趣,转身走了。
夜宴大家很尽兴,很多大臣也来找云溪喝酒,在这之前,大家多少听过流言。她的花边新闻听得多,真正做过的事听得少。
以前她随范蠡入仕,随越王出征,随文种出使,总是藏在别人的羽翼之下。如今虽是小小的腊祭,众臣却也看出了她的风采,面对占卜,不疾不徐,面对太子,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