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王宫,夫差寝殿,清寥寂静。
吴王夫差已经醒了,他默默地坐在床边,想着自己的父王。
父王阖闾一生传奇,争皇位,建姑苏,败楚入郢,威震东南。一世英雄就这样被刚继位的新君打败了。虽说英雄死于战场也算死得其所,可偏偏并不轰轰烈烈,只被砍断了一根脚趾,竟重伤不冶。
夫差心里恨勾践,不止恨杀父之仇,更是心疼父王临终前的不甘与屈辱。他站起身,拭去眼角的一滴泪,把拳头握紧,大步朝殿外走去。刚走出门,门外一个下人冲着夫差大喊:“夫差,你忘了杀父之仇了吗?”夫差抬头望天,怒声说道:“不敢忘!”
不远处,一个剑眉星目的青年男子正朝夫差这边走来。走近了,他跪下说道:“儿臣得知父王近日过度烦忧,不得安寝。特寻来……”
夫差一挥手打断他说:“你若真想为我排忧解难,就赶紧回去好好练武,三年后随我出征,讨伐越国。”他看到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吴国好儿郎,论起征战杀伐,哪个有你这边懦弱。你是吴国太子,如此这般,日后怎能肩负国兴大任?”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随从扶起跪在地上的太子,说道:“太子回去吧。大王让下人每日提醒他的仇恨,这一仗定是免不了了。”
男子剔透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愁绪,叹道:“吴国当初立国之本,是先祖三让天下。如此仁义,为何现在到我们,就要不断挑起纷争?”
随从默默低着头,没有说话,太子苦笑了一声,摇摇头走了。
越国王宫,云溪抱着琴正走向越王处理政务的宫殿。路上遇见了一个华贵的女人,身边跟着几个女婢。云溪退到一边,想让女人先过。一个女婢喝道:“什么人,看到王后娘娘竟不下跪行礼。”
云溪听到立刻把琴平抱起来,跪在路边。王后并没有走过去,而是走到她身边,说:“你可是云溪?”
“是的,娘娘。”云溪低头看着琴说。
王后看了一眼琴,笑道:“这琴我认得,是大王的。怎么在你手上?”
“大王让小人带回去好好练习,好再为大王献艺。”云溪说道。
“抬起头来!”王后语气似乎不太高兴。
云溪抬头看她,她也正打量着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