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大理寺卿第一份折子只写了夜行侠的案子，结果就把俱公公气个半死。多半也是夜行大盗专门跟俱公公作对的原因，哪件案子写出来，都是俱公公党羽贪赃枉法的证据……于是夜行侠真正做过的案子，一个也不准写。

秦子阙看完折子，随口道：“我看他其实就只有一条死罪——跟俱公公作对。”

肥头点点头，赔笑道：“公子哥儿说的太对了，这一条就够他死八回的。”

秦子阙把奏折翻到底，心里砰砰地跳，发现了一处漏洞——没有木芙蓉和夜行侠的仵作报告。

“木芙蓉的尸体呢？什么时候下葬？”秦子阙说到这话时，心里仍抑制不住的隐隐作痛。不问还好，一问那肥头便惊讶道：您不知道吗？根本就没找到尸首。

这么大的案子，连尸首都没找到就结案了？！

肥头又笑嘻嘻道：朝廷抓他那么多年，连根毛都没抓住，长安城里的老百姓都快把他当神仙供起来了，他要是这回还没摔死，那还了得？肯定得先结案，得让老百姓相信他摔死了，相信他只是个以卵击石的傻瓜……”肥头说着说着侧头观察秦子阙的脸，发现他神色有点不对，立马住了嘴。

“说，接着说。”秦子阙直勾勾地盯着那肥头，说：“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肥头登时满头大汗，哭笑不得道：“秦公子你这么笑眯眯地看着我，我不敢说了……”

“我就问你一句。”秦子阙颤声道：“你……是不是也觉得他们没死？”

肥头察言观色，笑道：“小的当然也这么觉得哈哈哈，整整出动二百金吾卫士，河上河下地找了一天，要是真死了，怎么也能找到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