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相国摇头道:“无碍,他们都是大人了,若还不懂自保,枉费我教导他们多年。”
俱公公道:“这么说来,木相国把一切都打点好了,不肯交出奏折换自己和儿女的性命?”
木相国大笑道:“非也非也,只是我一时也想不起来放在哪儿。不如公公自己动手,慢慢搜寻就是。”
俱公公的脸上渐渐浮起狞笑:既然如此,就别怪咱家心狠了。言毕身后闪出了风,他端着一壶酒逼近木相国。
“木相国,多时未见了。”
木相国大惊失色道:“你,你不是夜——”
俱公公大笑道:“我的风云极少有人见过,木相国好福气。既然你和我家风缘分匪浅,我便让他亲自送你上路。”
风上前按住木相国,将一壶毒酒灌入他的喉咙。俱公公已在书房里翻起东西来,却是无果。木相国喝了毒酒奄奄一息,俱公公寻之无果,气急败坏地按住木相国:好你个木相国,先去泉下等着吧,咱家很快就送你全家去陪你!
翌日早上,长安郊外乱坟岗,细雨纷飞,在白天显得说不出的诡异和凄清。一行人远远走来,打头的正是披麻戴孝,手执哭丧棒的宇文泰。他脸上满是泪水,扶灵而出,身后的人抬着老妇人的棺木,吹吹打打地走进乱坟岗。
金燕子道:“宇文泰,不如给老夫人换了好些的地方下葬,我可以出钱。这样的地方实在——”宇文泰摇了摇头,只听身后刘五嘟囔道:“这也太不孝了。”
宇文泰沉声道:“若是不葬在此处,才是不孝。罢了,就是这里了。”
宇文泰指着一个无名坟墓的旁边,对抬棺的人说:“就埋在这儿吧。”
抬棺的工人放下棺材,开始用铁锹掘土,不多时,无名坟墓边上就堆起了小山一样的土坡。多多走过去拉住宇文泰的手,安静站着。
宇文泰低头,见多多正望着他,便对金燕子说:你们先走吧。我想静一会儿,多多,你陪我可好?多多点头,金燕子他们便先走了一步。安静荒凉的乱坟岗上,宇文泰拉着多多走到一个高坡上,往下俯瞰工人们掘土造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