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义沉吟片刻,点头道:“宇文泰在长安过的很好,您不用担心。”
“真的?!”老妪登时喜形于色:“我就知道泰儿肯定有出息。他两岁那年镇上来了个算命先生,看到泰儿屁股上有颗大红痣,说他是状元命!”
甄义眯起眼道:“红痣……?”
“是啊,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不论有多辛苦,一定要让他好好读书,不能耽误了他……”
甄义若有所思,掌握了一个极其重要的线索,老人家后面的话都没有听见去。他只是坐了一段时间,便起身给老妪挑满了水,临别时给她留下些许银两,本想说是宇文泰托他捎来的。
然而转念一想,老妪不怎么花钱,多的也是接济邻里,便前去市集上买了两吊钱腊肉,些许鸡蛋与一袋米,送到宇文泰家中,老妪千恩万谢将他送出来,甄义出门后心事重重,却不回长安,直奔华阳村村官家中去。
这华阳村里正是个小地主,屋内摆设十分豪华,也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几可及得上长安城内一家小地主了,甄义入内时家丁要拦只拦不住,走进来后里正眼睛也没抬,还在算他的帐。
甄义一亮腰牌,正在拨拉算盘的里正眼睛都看直了,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把甄义请到主座上,自己跪在地下,忙道:“汝阳镇武安村里正拜见金吾卫甄将军。”
甄义道:“起来吧。”
里正站起来,激动得涕泪横流,颤声道:“我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啊,您可是长安城里的大官,我们家三辈子也没见过您这么大的官!”
甄义平生最烦这等人,随口道:“行了行了,我这次来是有公务在身,村里的宇文老夫人,你可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