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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寒北？”湘王妃完全不能理解，蹙紧眉眼看着面前的都督大人，看得出来穆临池的神色凝重，并非是在和她开玩笑，她又缓缓地跌坐回榻背上，摇了摇头，有些恍惚地喃喃耳道：“太子这是为什么啊。”

“关盼，太子这半个月以来的行为举止都很不正常，我去问过苏太医，虽然苏太医并不肯告诉我实情，但我能感觉得到苏太医自己也有心无力，太子他可能真的……受到刺激了。”穆临池沉着面色道。

“又是因为顾岑吗？”

穆临池想了想，还是点了头：“太子这些年树了不少敌，我一直以为顾岑跟着他真的只是字面意思，没想过顾岑跟太子会有那样一层关系……想来，顾岑是这些年里唯一一个……陪过太子的人吧，所以太子短时间才会无法接受她的离开吧。”

“整个京都，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他，稍一不慎就会前功尽弃，他为什么就不能……”湘王妃说不下去了，她隐忍了这么多年，为的不是想看林边寒这样不知轻重的把自己的要害一点一点地袒露给明里暗里的那些人，林边寒一直以来也不傻，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犯蠢呢。

然而，穆临池这回心里却有着和湘王妃完全不一样的想法，他沉默了片刻，看着她说：“但是他这些年太孤独了，你不能关心他，他从小到大喊着的父皇母后明着喂他蛊毒暗地削他权势谋害于他，他没有亲人可以信任，身边就只有顾岑，我能明白太子那孩子心里的难过。关盼，万一……我是说，万一太子真的病了呢？”

湘王妃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

东宫。

苏成这两日总感觉慎得慌，因为太子殿下又干了一桩让他匪夷所思的事情——太子自己让人刻了顾岑的灵位，摆放在自己寝殿里，还不让人碰。

太子要去寒北支援一事，皇帝陛下那边并未怎么考虑便直接应了下来。

苏成自己都觉得这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也并不想太子去滩寒北这趟浑水，但太子谁都不听劝，也没打算听谁一字半句的劝。

谁都猜想不到，太子与五王爷关系平平，这些年也向来不掺和战场上的事情，为什么偏偏在这一次寒北战难的关节，却突然说要出征支援。

整个京都城都对太子要出征一事感到震惊，除了……顾瑾风。

他比谁都清楚，太子之所以出征的原因。

但他想，那样一个原因，即便是告诉了世人，世人也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京都大雪纷飞的那日，林边寒一身戎装，率领着军队出发，前往了寒北。

林之鹤站在城门高楼上，望着远去的军队，慢慢地眯起了眼睛，颇有些惋惜地叹道：“太子还真是捱不过这个寒冬了。”

他觉得这一切未免太过顺利了，于是忍不住扭头去问自己的下属，“你觉得，太子为什么这么着急去送死呢？”

说完，又不等下属回答，自己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