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顾瑾风说话，林边想勾起唇说：“怎么，就许你顾岑背叛我？不许我背叛你？”

“哦，你也不可能会在乎。”

闻言，顾岑这才不经意看到了林边想颈边的吻痕。

她眼睛慢慢睁大，似乎很难以置信他们两个人……顾岑看着林边想怔怔地摇了头，又再次看向顾瑾风，张口说话的时候，都感觉自己不算是缓过神来，“二哥，你……”

“我是自愿的。”顾瑾风表情淡漠道。

林边想看到顾岑面色渐渐变白的模样，她挑衅似的挑起眉，笑了笑，从案几拿起笔，在那份和离书上签好字，将其扔给顾岑，“把这个签了就滚吧。”

顾岑拿住林边想扔给她的和离书，沉默了许久，开口说：“陛下那边——”

“父皇那边我自己会讲，用不着你操心。”

顾岑凝视着林边想，最终缓缓点了头，搦管，书写下——顾岑二字。

她写好以后，本欲要再说几句话，但林边想一副不耐烦看到她的样子，抽走她手里的和离书就叫她滚。

顾岑又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顾瑾风。

“你先走吧。”顾瑾风平静说。

顾岑轻轻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颔首，离开了公主府。

等人走了以后，林边想再也装不下去，随手狠狠扔掉了和离书，阴郁地盯着顾岑离去的方向看了很久，终于眨了一下眼睛，冷冷笑道：“顾瑾风，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啊？我告诉你，我还能更过份，只不过顾岑从来都不知道罢了！”

“没关系，如果这让公主觉得痛快了点，也不算很坏。”顾瑾风眼神温和看着她，但却接着缓缓地说，“但是，下次就算了。微臣并不喜欢被利用的感觉。”

顾瑾风说罢，帮林边想捡起她扔在地上的和离书，替她整理好放回案几上。

“微臣告退。”

顾瑾风规矩又体贴，温和又疏离，一副任由林边想怎么嘲讽利用都不为所动的样子。

看起来，比顾岑还要没有情绪。

……

林边想又在公主府喝了一天酒，一个人趴在亭台上醉得不省人事了，又开始骂人，直到骂累了，自己抱着酒坛子安静了下来，默不作声地怔怔掉了好久的眼泪。

第三日，林边想郑重穿戴上公主服饰，进了一趟宫，把和离书递给了父皇。

林边想并没有直说真相，只是一脸厌倦地告诉父皇，是她对顾岑腻了。好像这样说，就能够稍稍守住自己身为秦昭公主的那一点尊严。

但好在父皇并未在这件事上多问什么，便批准了她与顾岑的和离。

父皇还安抚她，“顾岑那样的人，看着就不是会哄人的，你眼下新鲜劲儿过了也不算太晚，以后总会碰上更合心意的郎君。”

林边想笑了笑，说是。

出了宫以后，林边想上了鸾车，帘外有绵绵细雨打落，云罅须臾散开了，这是一个闷沉的天。

林边想静静地看了一会车窗外的淅沥小雨，面无表情地下令：“去三王爷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