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一阵药香穿出,微苦。
赤锦坐在檐上,下面熬药的男人正是徐兰的丈夫李秋实。
屋内传来几声咳嗽声,紧接着,少年沙哑的嗓音响起。
“阿嗲,我什么时候能出去玩啊?”
“等长安病好了就可以了。”
“那长安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呢?”
无人应答。
赤锦手腕一番,一缕红光闪过,隐入少年身体。
许是白日的事传开,街上人少了许多,显得有些空荡。
赤锦掐个诀,换了身衣服,没有戴金面,一袭红衣,青丝高束,手上摇着逢灯,走在街上,惹得姑娘频频侧目,低声讨论这是谁家的美玉郎。
她一个人在街上慢慢晃,想着白日中蛊的事。
其实,她今日撒了个谎,跟那几人说的“已告知各位家属”是假的,徐兰和那长衫男人苏里塔的家属她并没有告知。
苏里塔是西凉少有的读书人,他妻子已故,并未续弦,无儿无女,没人在意他的失踪很正常。
但是,徐兰失踪无人寻就极其可疑了。
下午,胡掌柜将李家打探了个底朝天,徐兰家祖业从医,到徐兰这一代只有她一个女儿,无人继承医馆,便将医馆传给其丈夫李秋实,两人诞有一子,名长安,六岁,从小多病。
照常理说,两人应该听说徐兰被咬,去寻她去向,可两人却若无其事,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已经知道了呢?
“动静小点,别被人看见了。”
脚步一转,走过几条巷子,赤锦藏在阴影里。
自从修为恢复到五成,连着五感也灵敏了不少,方圆十里的动静,赤锦只用灵识感觉一下便知晓是在哪里。
几个小厮打扮的人从帅府出来,抬着一口木棺。
赤锦忽然想起,白日里那个中了蛊的男人似乎住在这周围。
眼里一道金光划过,赤锦不由得眯了眯眼。
方才她开了神瞳,这棺材里的正是白日里的男人,可那人生死簿上的寿数应还有十多年,却死在了今夜,而那几个抬棺的小厮,命格硬得很,足以压住死人的怨气。
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