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叫出这两个字后又立刻收住，但“女儿”两个字也卡在喉咙里。

他不重男轻女，但这件事太过荒谬，他需要时间去接受。

养了十八年的儿子，现在突然告诉他是女儿。

反过来也是一样的震惊。

他再开口，音调恍惚得厉害，“逆逆……告诉爸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光里感觉到苏己在朝他们走近，他又问苏己，“小己，这事你也知道？”

竟然连一个外人都知道他孩子的真正性别，但他这个当爸的却在酒会当天，跟其他宾客一起知道……

苏己没直接回答他，而是停在极力咬牙忍住情绪的秦冰洁面前，“秦阿姨。”

秦冰洁缓缓抬起头，两只眼睛里全是通红的血丝，鼻子是红的，嘴唇也被她咬破了。

情绪不言而喻，整个人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清冷骄矜。

苏己语气平静，“今天是您女儿的成年礼，她想跟您要一份礼物，您给不给。”

秦冰洁视线向下落，落在面前姑娘手腕处浅淡的齿痕上。

短短半个月，跟她把自己全封闭起来的十几年相比，就如白驹过隙。

可就这样短短十几天里，她却想明白了之前十几年都没想明白的事。

从前的自己仿佛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现在梦醒了，是她自己想醒的。

在吕爱莲和许晋哲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她沉默着站到话筒前。

从前她最怕的就是这一天，可如今这一天真的来了，她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眼泪也收住了。

现场一片安静，所有议论声都在那一刻停下。

秦冰洁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承认自己当年所做的事，她说，“许逆是女孩子，从生下来开始，就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最后一句话落地，身后“咚”的一声。

“妈！”

“奶奶！”

吕爱莲晕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