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入骨髓的教养在这一刻也管不住什么。
裴淮又说“行”,“我知道了。”
苏己,“问这些做什么?”
裴淮没回,但这就是他刚刚所想到一半的“所以。”
所以——他要先她一步找到那个人。
苏己微微疑惑,可紧接着余光就看见隔壁阳台,也就是刚刚她在客厅站过的地方,有人隔着窗子朝他们挥了下手。
是裴松,嘴里咬了根烟,一只手抄兜,另一手朝他们挥手,他那边窗子开着,嘴里的烟雾随风的形状吹散,眼睛微眯,带着笑,挺浪荡,跟之前在回春堂看见的裴二爷有些不同。
对了,可能因为之前没有抽烟。
他们这屋窗没开,所以听不到那边声音。
而苏己正要开窗,微仰头的时候后脑勺贴到裴淮身上,裴淮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反正是先一步帮她把窗开了。
客厅那边的喧嚣,瞬间冲破了他们这屋的安静。
裴淮问对面,脸语气挺不好的,“什么时候又开始抽烟了。”
据他所知,他二哥戒烟不止三年。
即便后来跟桑雅办离婚,也没重新捡起来。
裴松又笑,“你哥我黄金单身汉一个,抽不抽不是自由?”
他歪头打量一刻裴淮,“三弟,倒是你……脸色好像不太好啊?”
苏己闻声也回头看裴淮,“病了?”
裴淮表情还绷着,“没有。”
裴松看着他俩,勾了下唇。
有点羡慕吧。
裴松这个人,脱下白大褂,就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高挺鼻梁上那副眼镜,也压不住他一身与生俱来的花花公子气。
他的帅跟裴淮不一样。
裴淮很板正,让你挑不出一丝缺点,但他好像就是由各种小缺点组成的,但同时又很帅。
是一个即使生活在声色场中,也会让人多看一眼的人。
坏笑起来的嘴角,夹烟的手指,和喝酒时的喉结,这是当年那些被他迷的不要不要的小姑娘最常说的三点。
后来他栽了,开始收心养性,甚至养生,灯光酒色的夜场忽然之间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那些女人精心设计的巧遇,都不如那人随便勾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