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清:“宋淮意,为什么挑这件?”
宋淮意:“柜子里的每一件衣服都很好看,我都试了。”
陆时清轻笑:“你倒贪心。”
他牵着宋淮意穿过竹林,穿过花色百转的阆苑,一直爬到了怀玉庄的最高处,蝉鸣星夜,山谷流萤。
星光坠进他的眼底,一派粲然,竟好像那本就是属于他的一部分。
“陆时清。”
“嗯?”
“这身衣裳我穿是不是真的很奇怪?”
陆时清笑意盈盈的看着宋淮意,没有答话,看来那天在梅花阁,扮演息红泪的演技果然太差,他是不是想到这个
宋淮意假装毫不在意,可眼中却还是难掩失落:“不用说我也知道,平常人再怎么打扮,也不会像江湖第一美人”
陆时清却打断了宋淮意的话:“你原本的样子就很好,不需要像谁。”
宋淮意:“嗯?”
陆时清:“万里江山,只有这么一个宋淮意。”
宋淮意展颜:“只有我一个吗?”
陆时清挑眉轻笑,靠近了宋淮意:“怎么,还要来多少个你找本侯麻烦?”
宋淮意:“你总担心我越来越像你,可不知不觉你也是另一个我了。”
陆时清又退了一些距离:“像自己的女人又何妨?我第一次看到你一个人牵着马走在风沙里,就好似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不过你比那时候的我,更恣意,自由。后来你也教会了我这些。”
宋淮意的心里一片清朗,肖似彼此,本来就不以为着放弃原本的样子。她始终站在他身边,并非悠悠之口下所说,是为他的附庸,当他的影子。
他们两个人从来只是自己的光,见过了彼此的光明炙热,便足以逾越所有的寒冬。
此时,观星台倏然卷起了一阵风,陆时清将宋淮意揽在身后:“你冷吗?”
宋淮意有些呆:“不冷我觉得好热。”
陆时清轻笑:“嗯,毁诺城的冬衣应该不冷。”
宋淮意反应过来:“陆时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衣服是——”
宋淮意仿佛听见了满山谷的蝉都在嘲笑自己穿了一件冬衣来避暑。
陆时清撩起宋淮意的头发轻闻:“蠢是蠢了些,不过本侯独爱这分染了香的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