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女:“姑娘小心,我家的凤仙颜色极艳。可千万别沾到了别的地方了,不然得有几天洗不掉的。”
在现代都是用指甲油,根本没有用过这么原始的方法,宋淮意反复捯饬着花瓣,非但没有染好指甲,反而将指尖都染成了红艳艳的。
陆时清:“你这个女人,连染指甲都不会,不是猪是什么?”
宋淮意有些挂不住面子:“我我是江湖儿女,平时都是拿剑的,不会染指甲又有什么稀奇?即使是你陆大侯爷,也有不会的事吧!”
陆时清却十分自傲:“不,没有我陆时清不会的事。”
宋淮意有些戏谑:“唉?染指甲也会吗?”
陆时清瞥了一眼宋淮意的手:“这玩意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做了,只是你比较笨而已。”
宋淮意:“你!那你来!”气呼呼的将凤仙花扔到了桌上,花叶柔嫩,上面的露水,泫然欲泣。
陆时清:“手伸出来。”
宋淮意原以为陆时清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真的拿了一朵凤仙花放进了茶杯中,然后用内力将花瓣震成了花糜。然后将花糜细细的敷在了宋淮意的指甲上,然后用彩缎一一绑好。
宋淮意惊讶的看着他,最后有些脸红:“陆时清”
陆时清却发出一声:“嘘。”他做任何事都极为认真,垂眉带笑,一心一意的为宋淮意染着指甲。
街巷里人声嘈杂,隔壁茶楼的说书人也开始说起了才子佳人的故事。可这些喧嚣声,都掩盖不了花糜软烂的声音,花糜的声音与触感,像是沁水的温柔,一点点蚀入我的肌骨。
陆时清:“怎么样?我陆时清的手艺不错吧?”
宋淮意看着陆时清含着笑意的嘴角,忽然起了一个坏念头,将神域的花糜反手按到了陆时清的大拇指上,坏笑着说道:“作为感谢,我也帮你染一个!”
陆时清下意识皱眉,然后用力抽开手:“你给我放手!”但是凤仙花花色浓烈,只是一小会儿,陆时清的指甲就被染成了一层淡红色,好似一层醉酒红晕。
他看着受伤的颜色,骤然恼火,用玉扳指盖住指甲,拂袖而去。
宋淮意看着他生气,知道是自己玩笑开大了,便赶紧追上去道歉:“陆时清!对不起对不起!陆侯爷陆大侯爷,我知道错了。”
陆时清皱着眉不理宋淮意,彭剑看着陆时清和宋淮意,似乎鼓起了勇气,决定当个和事佬:“侯爷”
陆时清:“再多说一句,就自断一指。”
彭剑:“不是,我就是问问,您今天不是说要带宋淮意姑娘,去看那‘千里婵娟’?如果不去了,属下就去将灯中的火熄了。”
陆时清:“你不说,我都忘了出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事了。”
宋淮意:“真的对不起我找方法帮你洗掉好不好?”她脸上都是愧疚,刚刚是他太过温柔,竟是让她忘了这一世他是高高在上的侯爷,这一次是她玩笑过了。
陆时清见到宋淮意这般,心下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眼神撇过,声音倒是和缓了几分:“算了,你跟我来。”
宋淮意自知理亏,一句没敢多问,亦步亦趋的跟在了他身后,边走边偷看他的指甲,在白玉扳指的映衬下,那抹红色显得更加稠艳。不知为何,那一刹那,宋淮意竟觉得陆时清——艳光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