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蜜儿为首的青楼女子这时才注意到宋淮意的存在,她娇俏的笑了一声问陆时清:“怪不得侯爷不来嫣红阁了,原来是换了口味啊。吃惯了盛宴吃点家常菜,妾身也能理解,可侯爷你怎么吃起了这种小白菜啊?”
宋淮意知道这女人是故意气自己,她的容貌不说倾城绝世,也是娇颜花容的,只不过为了上路方便,没有打扮的风姿款款,反倒是寻常素净的衣衫,头上也是素净的簪花罢了。
在她们这些珠光宝气中自然显得寡淡。
可这些都不是宋淮意委屈的原因,她只是还以为上神大人身边眼里只有自己一人,如今面对这么多莺莺燕燕竟也会笑容满面,所以感觉委屈。
一时间没控制住竟是眼眸含泪,想要抬眼瞪过去,却偏偏一滴清泪涌出眼眶:“说谁小白菜呢!”
陆时清却看到宋淮意的泪心中一震,不过宋淮意很快便转过身擦掉眼泪,好似刚刚哭的人不是她。
“你”陆时清有些凝眉,刚开口却被宋淮意打断。
“本来说是来这里查线索的,既然你遇见了红颜知己,那就好好聊聊,我去查看就是了。”说出这话的时候,宋淮意心中还有些气,明明白天的时候还和自己开“娘子”的玩笑,说花配不上自己的容貌,一转眼却遇见了嫣红阁的花魁直接抱在怀里。
说完也不理陆时清的反应,直接转身来到了嫣红阁的后院,院子里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在洗衣服,见宋淮意气呼呼的来,便微笑着招呼她坐下。
莲姨:“姑娘,是来找自己家相公的吧?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宋淮意:“没有,他不是我的官人,我来是有别的事”
莲姨好奇:“别的事?什么事要来嫣红阁啊?”
宋淮意:“我来打听一个叫李良思的人,听说他以前的奶娘在嫣红阁打杂。”
莲姨听到李良思的名字,立刻擦了擦手站起来:“我认识他的奶娘李阿婆,只是李阿婆已经在去年就去世了。”
宋淮意:“阿婆,我帮你洗衣服,你给我仔细讲讲李良思的事情吧。”
莲姨:“我这老腰板是不能多弯腰了,真是多谢姑娘你了。”
莲姨:“李阿婆大半辈子都在李家做活,可那李良思当了大官,却不认李阿婆了,给了她一些银子就把她遣散了。可怜的李阿婆孤老无依,就连最后都无人收尸。”
宋淮意:“这李良思竟是这般不讲情面?”
莲姨:“听说他当了大官之后,把杭州祖宅的家仆都遣散了呢,人呐,一旦位高权重,就凉薄了”
一听到凉薄这两个字,宋淮意便想起了陆时清的所作所为,心中一酸,便告别了莲姨,从嫣红阁的后门离开了。
夜晚的河坊街很热闹,宋淮意走在人声鼎沸的街道,却只觉得春寒料峭。
走到西湖边没了力气,索性便在此坐下,想着陆时清现在应该正在左拥右抱,温香软玉吧。
一旁泥人滩的摊主叫卖:“姑娘,你要不要做个泥人玩玩啊,俺这泥人,杭州一等一的好。”
宋淮意:“我”
“给我做一对!”
宋淮意本就憋气,一听到这便开口:“先来后到懂不懂啊,我先来的。”
男人长相清俊,听了宋淮意这话,回头一看人,倒是眼中闪过惊艳,随即也不生气,只是朗声大笑:“不好意思,我看别人做泥人都是一双一对的,看姑娘你一个人,以为你不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