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玲珑看着师父的眼睛，心情很是复杂。

说她师父不好吧，师父对她的教导亲力亲为，尽心尽力，生怕她走弯了，走快了，走岔了。

说他好吧，很多时候，又很破灭。

如果师父只是师父，不是一宗掌门，或许会很好，可是师父不仅是她师父，还是凌云宗的掌门人。

当掌门就要管一宗近二十万弟子的生计，很多时候，不斤斤计较，好像也不行。

宛玲珑叹了一口气，“师父，您知道今天是十月十五吗？再过一两个时辰，西传界可能就有一场大战。”

“……”

澹台朔一愣，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想过，“师父知道你和成姝是什么性子，师父也不是不想帮西传界，我的意思是，后面一切按规矩来。”

既然避不过，他就直说吧，“灵界……各方势力纷杂，没你想的那么单纯，为师不想便宜他们。”

“顾师妹那里，凤澜师叔已做过主了。”

宛玲珑没有按照师父的思路来，转向能让他震惊，不得不收敛脾气的，“您就不要再打主意了，另外，薛姹师叔，就是西传界修士。”

什么？

澹台朔惊呆了，“她是飘渺幻城的人？”

“不是，薛师叔是战神殿修士。”

居然是战神殿的人。

澹台朔面色几变，最终叹了一口气，“那你呢？”

徒弟大了，已经如他一般，是个元婴修士了，他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随随便便压着。

澹台朔其实也很复杂，徒弟太好，有时候，他都不忍教她不好的东西。

但是，这世上的事，不是一切都能在阳光下的。

很多时候，不全是黑与白，还有延伸出来的无尽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