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是那种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忘记漂亮的姑娘,难受地快死了,坚持去衣帽间选最漂亮的裙子,配上大衣。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讲究。”湛清然无奈摇头,带她下楼,燕回就恹恹地把脑袋靠在他肩上,一个字都懒得说。
到那之后,医生先给听了听肺部,又让她张大嘴巴,连湛清然都看见了,她扁桃体肿得惊人,已经化脓,病来得特别急。
得输液,他握着她的手,问她冷不冷。
燕回摇头,口罩下那张脸上只露了双眼,疲惫无力,跟生瘟的小鸡仔似的。
她不想说话,用手机打字,让湛清然回去忙他的,完了自己回去就行。
湛清然握着她另只手,说自己不忙。
当晚,湛清然一夜没睡,拧亮床头灯,坐那看书,一旁,燕回晕晕乎乎迷瞪着。她半夜醒来,发现身边男人长长眼睫在柔和灯光下敛出一片阴翳,他一扭头,便把书放下,倾过身揉了揉她秀发,随后放在额头上:
“醒了?感觉怎么样?”
燕回轻声问:“你怎么不睡觉?”
湛清然笑笑:“我怕你夜里难受,万一再起高烧就麻烦了。”
果然,床头放着温度计,燕回瞥到眼里,被窝热融融的,她整个身子陷在里面忽然有种空前的安全感。
她记起她小时候唯一住院的经历,没人守着她,她一直期待父母来摸摸她额头,陪陪她,心里想那样自己立刻就痊愈,到最后也没等来父母守夜。
燕回觉得眼睛湿湿的,她嘴唇很干,呼吸间依旧带痛,于是说:“我想喝点水。”
湛清然给她调了杯蜂蜜水,试好水温,扶她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