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绒转头看去,灯光下唐郁的脸色已经苍白到了极点,她心底一骇,抿了抿唇走过去,一手拉过了唐郁的手,转身走出了画室。
从灯光明亮的画室里走出来,顾绒拉着唐郁穿过回廊,走到了月光洒遍的庭院里。
她停下来,转身看他。
从那间画室出来后,唐郁的呼吸似乎缓和了一些。
此刻他抬起眼看向顾绒,眸色冷淡,缓缓把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
“我画画从来不半途而废。”
唐郁轻声说:
“但是那幅画,我完不成了。”
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顾绒沉默了很久。
这完不成的,不得不半途而废的,到底是画还是那幅画所代表的东西?
顾绒现在甚至不敢去想他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在一遍一遍的练习那双眼睛,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将那些练习稿一张一张的揉碎丢开,任由那张婚礼图留下一片空白的。
她的视线落在唐郁抽回去的那只手上,食指上戴着她以前从没见过的戒指,想起唐青昊说过的话,她手指一动,下意识的想去把那只戒指拿下来看看下面是不是藏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