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对父母一日深过一日的埋怨和疏离中明白,在顾绒家破人亡的那一刻,他的幸福也同时死去了。
可爱还存在着。
陆横慢慢放下照片,突然之间,就很想见到顾绒。
哪怕只是偷偷的看一眼。
他垂下眼眸,转身朝门外走去,脚步渐渐越来越快,穿过饭厅时他母亲叫了两声,却被陆市长拦住了:
“让他去吧,可能有什么急事。”
陆横就这样上了车,亮着灯一头扎进了城市的夜色里。
带着他多年来从来死死压抑的冲动,还有不肯承认却的确存在的委屈。
他飞快的穿梭在车流和呼啸的风声里,仿佛一夕之间回到了在下川的那些年,他也曾如今天一样,无数次的想要不顾一切冲到顾绒身边。
自己开着车,坐着别人开的车,更多的却是用双脚奔跑。
从玫瑰岛到寄生街那样长的,日月分割般的距离,他却总是用双脚飞奔过去,直到汗水爬满脸,直到喘不过气,直到双腿发软视线模糊,最后却总是停在那条狭窄破旧的小巷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