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紧绷的身体这才猛地松懈下来,他伸手捂住胸口,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喘气声落在沉沉的夜色里,如同劫后余生的困兽。
唐郁下了床,推开窗向外看去。
夜色安静,于是不远处的河流声落进耳里便显得更加清晰,冬季里的月色总是更冷,洒进窗来如霜一般。
他在窗边吹了一会儿冷风,浑浑噩噩多日的大脑,终于开始逐渐清晰。
侧头时发现桌上放了一张纸,他走过去拿起来,借着月光,看到了上面熟悉的字迹。
来自二十四岁的唐郁。
字很漂亮,却写得非常潦草,可以轻易看出主人烦躁的情绪。
唐郁将那一行字看了许久,最后放下纸,慢慢走出了卧室,游廊,院落。
相似的布置,却是不同的朝向。
心底有什么预感即将破土而出,他清晰听见自己不断加快的心跳。
直到大门被吱嘎一声打开,月光洒落进来,他看到了那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长巷,和对面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门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