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披件衣服吧。”
戴玥姝主动拿着衣服过来,卫卿珩没有拒绝。
换平时他有概率不乐意,他习武水平也不差,又是体热,自然不情愿,但现在不比往常,又是她亲自伺候,旁边也有下人看着,他不愿叫她没脸。
“可是累了?”他握了握她的手,感知她手上温度还暖,便松了口气,至少没有循着夜色陪他熬夜受凉。
“没有。”她摇摇头,“先头太惊险了,便是让我睡,我也不好入眠,一个院子的娜良娣病重呢。”
“别怕,使人给你熬些安神汤?”
“不用,”她不愿,“让我陪着殿下吧。”
“也好。”卫卿珩点点头,抓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平时在书房,她虽名义上侍墨,但实际不过是陪同两三刻钟。
凡他办正事的时候,不用他说,她都会主动避开,大小事情,她都很注重避讳,不落人口舌,也是知道他疑心重。
瓜田李下,她本也不在意这些,更不情愿麻烦事落在自己的头上。
但现在不同,她只觉得她便是什么都没听进去,只做个好看的花瓶摆件,在这里稍坐一会,也算是分担了几分他的压力,叫他能够轻松一点。
再说,按他性子,只怕会觉得她比他更怕得厉害,越是这样,他便越是撑得起来,要给她做那一片不会倒下、不会落下的天。
戴玥姝乐得清闲,也愿意给他这个表现机会。
尽管对她来说,不管他做不做得到,她都有自己的活法,不会拘泥于悲观的情绪里。
两个人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才听闻娜良娣的情况稳定了不少,林太医脸上也多了几分喜色,直说他确实查到了一些消息,又说他已经找了可靠的小医童和助手,在查香粉里某些成分的具体效果,目前进展到他已经找出来了疑似是曼扎的那味极其相似的花草。
当然,就这一晚上,整个巾帽局等所有相关的内侍部门和人员,全部都查抓了,雷霆之力,没有留一丝侥幸的可能,现在全在掖庭和锦衣卫的大牢里审着。
“殿下,可要稍微歇息一会……”
再过一会,就是早朝的时候了,若抓紧时候,还能眯上一个时辰左右,但卫卿珩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