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珩一招手,他的人马便立刻悄无声息地包笼了整个院子,整个兴庆宫都在他的掌握之内,想控制住这里也是不难。
“达达。”戴玥姝主动走到人前,达达看起来有些慌乱,但并没有意料中那么强烈的震惊和抵触情绪。
“戴良媛。”她依然恭恭敬敬地行礼,态度依然是臣服和信任的。
“先头娜良娣醒过来一次,”她说,“你也知道,因为某些粗鲁的甚至有些不合理的行为——太医都说这样情况不合适催吐了,且手法糟糕恶劣,对两人都不好——娜良娣本来是已经说不出话了。”
达达眼神微动,显然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可就是这般,已经性命垂危了,娜良娣那时候却还只叫我知道一件事情,你猜,她当时想告诉我什么?”
“什么?”达达抬了头来,看起来是非常在乎。
“眼下有太医在,又有上等的药材和紧要的人手伺候着,想来娜良娣脱险也就是这几日的功夫。”戴玥姝缓缓地说着。
一袭水红色的鱼尾长裙披散在身后,精致的珍珠耳环与月光的皎洁之色遥相映衬,有神灵动的双目含带着几分温柔与和婉,整个人又婉约又昳丽,仿佛是月上下凡的神女,又好似是嫦娥来到了人间,走到了人前。
达达也忍不住有些痴叹,虽不合时宜,但她确实又一次感受到了戴良媛叫人惊叹到不由自主担忧自己是否会惊动天上人的绝色容颜。
“但是,”她话音一转,声音又悦耳如银铃,叫达达的思维不由便被牵着走了,“再好的伺候的人,都比不上原先娜良娣用惯了的人,是不是?”
戴玥姝看向她,达达忍不住便点了点头。
她最了解她们公主了,有个家乡的人还能和她偶尔偷偷说点狄国语言,就算是公主不那么思念想要回去,也会生起些许留恋和感怀的情绪,再加上她性情并不勇敢,反而内向又怯懦,哪里习惯得了大魏这边伺候的人呢?
“娜良娣早晚能脱险了,可你们……”戴玥姝适时地拖长音停顿,达达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