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孙旺说得是实情,但夏陌心里还是别扭得厉害。挨揍的时候,心里多么希望有人来救;此刻,就有多气愤周围人的袖手旁观。
知道夏陌这会儿心里不痛快,孙旺只好讲些别的。
“你看,这是啥?”说着,掏出了刚刚得来的那锭银子。
“你从哪儿弄来的?”庄户人家,别说银子了,平时身上铜板儿都没有一个。
“这不是虎丫把那些人打得起不来了吗?这是车上那小孩儿给的,让我拿来请大夫。这钱我就给你了,就当兄弟我给你赔罪了。”
将银子塞到夏陌手里,孙旺脸上丝毫不见心疼。银子不少,但兄弟更加重要。
夏陌拿起银子放在嘴里咬了咬,上面立马落下两个牙印。
“好兄弟,刚才是我错怪你了。你放心,以后有啥事儿,知会一声,我夏陌一定随叫随到。”
银子到手,夏陌脸上一下子乐开了花。这么大块银子,说给就给,孙旺这小子就是够意思。
姜子今等了半天,没见大夫过来,那拿了银子的小子也不见踪影。
按理说,都是一个村子的,这么多人看着,那小子也不可能赖账。可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人呢?
“赵叔来了。”人群里有人看到了正向这边走来的赵盛。
不用人说,赵盛就知道伤患在哪儿了。这一地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晒腊肠呢!
“大夫,快过来给我看看,我这腿没知觉了。”
“先给我看,我疼得厉害。”
“我的才严重呢,都肿了。”
赵盛被吵的脑瓜子疼,这一个个中气十足的样儿,瞧着像是受伤的吗?
坐在马车里,姜子今垂眸摸着手边的茶盏。
娘在生下他后没多久就去世了。爹在去年,也在战场上失了音讯。
偌大的姜府,被一群所谓的“亲人”霸占着,他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就连下人,也都趋炎附势。看他没了爹娘好欺负,整天不拿他当主子。
瞧瞧这一个个跟大爷似的,哪还有个下人的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主子呢!
姜子今摩擦着手里的茶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母亲的亡故,对年幼的姜子今来说,一直是块心病。因为在他看来,他的出生,是母亲用性命换来的。
父亲说,母亲生前最爱花花草草。因此在她去世后,便选了河家村的一块山地,将她葬了下去。山清水秀,正是母亲最爱。
虽然姜母早已故去多年,但姜子今还是会会经常来她的坟前。讲自己的成长,道姜父的思念。
最近几天心烦得厉害,他本想去山上和母亲说说话,谁知出了这档子事儿。
狗急了都跳墙,那马,你抽它一鞭子,它能不立蹄子吗?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