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回去吧。”紫菀躲在门后,所有的话她都听见了,她确实不敢再见他。
刚刚与泽兰对峙的时候他身体一直绷着,出了些薄汗,风一吹,带着遍布全身的伤口跟着疼,但是他说话的声音确是听不出来:“紫菀,你出来,我有话要说。”
紫菀眼眶里含着泪,她是医女,也听闻了在刑狱里定会受到酷刑,才出来一天就来找她,就算他极力隐藏,紫菀也猜得出他此刻定是忍着痛的:“殿下,紫菀将要嫁给泽兰王子了,已经不是你的人,与你无话可说。”
陆茕还要说话,打算上前开门,泽兰上前挡住他的路,嘴上还保持着应有的风度:“安王,紫菀说了不见,你请回吧。”
陆茕想推开他,清欢已经赶到,在后面说:“殿下,这是我国京城,对待使臣不能失了礼数啊!”
陆茕握紧拳头,放下抬起的手,停下动作,他深知现在他已经是逾举了,就像是拉了满攻的弦,真的不能再动了。
陆茕离开使馆,回到王府。
“殿下,你不可以再冲动了。”
“明访不行,我就夜里暗访。”陆茕根本就不听清欢的劝,他总是要听紫菀说出个理所然来。
他的伤口藏在黛色的衣服里,若是此刻看他的里衣定是殷红一片:“殿下你还有伤,使馆戒备森严,万不可这样冲动冒险。”
伤口还在向他嘶喊着,陆茕还是妄若不知,反问她:“我已经冒险劫走她,若她还是嫁了,那我之前不就白救了?”
在她眼里,他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冲动,也是这么多年难得的狂妄任性:“我早就劝过你不要冲动行事,这本来就是徒劳。”
人是他亲自决定要送的,现在又拼死想把她拉回来,说给谁听都会觉得他真是好笑,是个傻子。
“我不管,我既然已经做了,就必须成功。”陆茕心中的傲气在这个时候显示的淋漓尽致,他看不得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中。
这个时候,清欢恨不得一巴掌打醒他,可她不行,只能大声说:“殿下别忘了,当初是你自己要把紫菀献上去的!”
他从未打算与之对战,劳民伤财,只有交好才能护住百姓安居乐业:“我那时觉得能卖泽兰一个面子,安陵国的王年事已高,他很有可能会即位,我与他交好,将来他可以帮我很多。”陆茕面红耳赤的对清欢说话,也不知道是情绪激动,还是触动了伤口。
“那现在呢,你为了紫菀得罪他?紫菀突然变得重要了?”
“不,我只是觉得与他交好有更好的方式。”这样的借口算是自欺欺人吗。
“殿下,你还不清楚吗?你现在已经得罪他了,挽回关系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再管紫菀的事。”清欢始终以局外的人的身份处理事情,不得不说,真的不是她针对紫菀,这样做本就是最好的。
“挽回不了就不挽回了,我陆茕也不会怕他。”他自小就是傲骨铮铮,面对王君他都不怕,也不会惧怕任何人。
“殿下若是一定要去,清欢代你去。”如此倔强的男人,不就是她清欢看上他的地方吗,若不是因为他的倔强坚持,两人也走不到今天。
“不行,你在外面接应我,我亲自去。”
她已经退了一步,陆茕却丝毫不愿退让:“你有什么话不能让我替你传达?你还有伤在身,万一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三言两语说不清,我定要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