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露重,永延宫大殿门口,摆放了一株山茶盆栽。
刚到花季,雪白山茶开得丰神凛冽,层层叠叠的花瓣宛如锦缎堆就,洁白如雪。
大殿内,永延宫主子、奴才五人,围着小小炉火。
燕都九月末,薄寒暗侵,炉火添了温暖。
丁嬷嬷带回来的酒,顾清儿自己尝了尝,又让丁嬷嬷等四人也尝了一口。
酒味很淡,约莫二十度。
因顾清儿晚膳时说梅子酒太淡,丁嬷嬷拿了最烈的酒过来。
不成想,顾清儿还说淡了。
“这还淡?”丁嬷嬷诧异,“美人,普天之下,没有比这个更烈的酒,此乃青竹酒。”
在本朝,青竹酒是最烈的酒,燕国又位于北方。
她相信,南齐的酒,绝对不可能比北方的酒更烈。
南人都是软绵绵的性子,酒也清淡。
这顾美人有点奇怪。
顾清儿却不辩解。
她将青竹酒倒入一个铜壶,然后把铜壶盖上,在盖子四周用沾湿的白绸裹好。
她又端来洗脸盆架子,将另一只置于其上。两只铜壶都有长嘴,她将它们长嘴对紧,也用白绸裹好。
炉子上生火。
“美人,这是做什么?”落梅又问。
与如樱相比,落梅比较活泼,话语也多。
顾清儿微笑:“蒸酒。”
众人面面相觑,不懂这位美人的心思。
弄好了,顾清儿问丁嬷嬷:“今晚谁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