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段穆看似什么都未曾参与,可是齐陵川总觉得,这件事一定与段穆有关系。
甚至浮生楼。
这些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家伙,在不久前,从那场刺杀开始,似乎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了。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为时过晚了。
他的心腹,究竟是谁的人?
齐陵川看着烛光在跳跃,思绪飘远。
忽然,牢房外面有声音响起,引入眼睑的是一双黑金色的靴子。
“五弟,你败了,败得一败涂地,我原以为你沉得住气,却没想到你这般急切。”
齐陵海带着几分惋惜的声音里,仿佛又有着深深的嘲讽之意。
或许,还有不为人知的庆幸。
庆幸齐陵川的迫不及待,庆幸对老皇帝出手的人不是他自己。
齐陵川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齐陵海,以及齐陵海边上的段穆。
段穆依旧是那副神色苍白的样子,似乎先前在水牢里的十多天,段穆的身体遭到了不可磨灭的损伤。
“败了又如何?你以为,你赢了吗?”
齐陵川扯动嘴角。
“不然呢?”齐陵海蹲下身子,俯视着齐陵川,然而齐陵川却闭上了眸子,什么也不愿再多说了。
齐陵海顿了顿,淡淡说道:“择日,父皇入皇陵,为了赎罪,今后的日子,你便守在皇陵吧,也算是偿还你犯下的罪孽,我不会杀你,毕竟,我们是兄弟啊。”
齐陵川笑了几声,好一个兄弟。
不过是为了贤德的名声而已,他相信,齐陵海的心里一定巴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
“悉听尊便。”
齐陵川垂下眼睑,不再多说什么。
他的今日,不过是齐陵海的明日,只要他不死,便坐等看好戏。
齐陵海对齐陵川的心理活动却一无所知,他只知道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仿佛转眼间,皇位就落在了他的手里。
或许,这就是上天眷顾他的努力?
齐陵海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忽然又停下了身子,看着段穆。
“三公子,你与五弟可还有话说?”
这两人的私怨他自然知道。
现在皇位已经是囊中物,他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与云国交好似乎也是不错的想法。
“尚有几句。”段穆双手放在一起,似手有些僵了。
“好的。”齐陵海若有所思地看了齐陵川一眼,
然而,齐陵海却并未离开,只是站在牢房外不远处,静静听着。
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让齐陵川背着他与段穆交谈?
段穆自然有所察觉,却也不放在心上。
这里没有了旁人,齐陵川抬起头死死盯着居高临下俯视他的段穆,一双眼睛宛若淬了毒一般。
“你究竟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
段穆摇了摇头。
他蹲下身子:“五皇子,你是否想过你也会有今天?”
“好自为之。”
顿了顿,段穆摇摇头,他与齐陵川之间并无深仇大恨,来这里也只是为了本源之力,然而,即使是得到了本源之力,齐陵川,也必须再无翻身之地。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对于齐陵川这样的人来说,一旦有翻身的机会,便是狂风骤雨一般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