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管怎么说,朱思宇肚子里怀着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如果真的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误了宝宝性命,她程默又有何颜面和理由来为自己狡辩?
此刻,莫说只是受几句袁亮的质问和责难,就算是他要拳脚相加于她,她也只能挨着、忍着、受着。
现在,盼只盼朱思宇和孩子能平安无事。
不到半小时时间,李主任、朝阳和杨家安一起开车赶到了医院。
朝阳和程默一样,都只是随意在身上披了件外套,看起来都是蓬头垢面的模样。不用想,定是因为昨夜醉酒刚刚又事发突然,临时出的门才会这般凌乱。
李主任前不久刚挂职省妇幼保健院的副院长。来了之后大致向负责接诊的医生了解了一下朱思宇的具体情况。
因为要等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确认是不是胎膜早破,破到什么程度。所以,医生也不敢妄下结论。大家一时也就没有准信。
李主任换了衣服就去了解朱思宇的情况去了。剩下程默、朝阳、袁亮、杨家安四人呆呆站在检查室门口,等消息。
朝阳只在袁亮打给母亲的电话里,断断续续大致听了几句。现在才缓过神来:“袁亮,思宇到底是什么情况?”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早上……她突然睡着睡着就喊自己肚子痛……”,袁亮说着说着,已经有些抽噎了。“然后,没过一会儿,就听她说自己下面好像在流水!可能是羊水破了!”
袁亮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勉强把话说完。
对于一个已经三十岁出头的,被生活压得快要喘不过气的男人来说,面对自己即将失去第一个孩子的事实。成年人的体面,早已不值一提。
这个孩子的到来,曾经给过他多少鼓励和安慰。而今,就加倍还了他多少痛心和愧疚。
因为对一个孕期不足十六周的孕妇来说,胎膜早破意味着什么,大家都能预想到。
见袁亮如此,众人的心情愈加沉重。对程默和朝阳来说,更甚。
毕竟,朱思宇发生这样的意外,她们无论如何难辞其咎,尤其是程默。
“不是我多嘴,程小姐!你明明知道思宇现在有孕在身,朝阳也已经戒酒备孕一年多了!你怎么突发奇想能想到带她们俩去那种地方鬼混呢?想唱歌你们哪怕是找个安静点的唱吧,ktv也行!为什么偏偏要去酒吧,还把自己灌的烂醉?”
袁亮数落完,杨家安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