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人最残酷的惩罚,就是让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眼看着到手的滔天权势化作乌有,男人如此,女人,亦如此。”
东方穆眸光微闪,面泛笑意:“芷儿的意思是,要让萧王和皇后,成为天下人的笑柄,甚至被天下人耻骂,从而让皇上有理由废黜他们?”
白芷面上的笑意渐浓:“姥爷,舞权弄势我不懂,也不知该如何对付他们才最有效,不过,您和楚焱一定有办法对付他们,对吗?”
东方穆轻哼,“我东方穆从来不站队,众皇子要得势,需靠自己的本事,楚焱能有今日的成就,都是靠他自己的努力,我虽为他的师傅,在政局上,却从未帮过他什么,一步步的路,都是他自己在走的。”
这也是他欣赏楚焱的最大原因,而楚枫,生于皇城,长于皇城,虚长了楚焱两岁,却从未以兄长之身做过一天长兄的表率,明目张胆在朝中结党营私,但凡与贵族废糜之事能沾上边的,他样样都沾,这样的人若做了皇帝,那这楚国离亡国也就不远了。
楚枫能被封为亲王,能将他母亲扶上皇后之位,靠的,其实是楚焱多年来在前线打下的胜仗。
楚焱失踪后,他抢在别的兄弟之前,接手了楚焱在西北的所有势力,皇上将一切看在眼里,但并不说破,并非代表他老糊涂了,不辩是非。
皇上心中一切有数,为了稳定朝局,他只能先将事情缓一缓,对某些事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但关键和原则,在他心始终没有变过,否则,也不会只封楚枫为亲王,至于皇后之位,让苏纯暂时坐坐也无妨,最终由谁来坐,还未可知。
“我曾经在先皇的病榻前发过誓,为了朝局稳固,绝不先边站队,不与朝臣为伍,不握国之半数军权,可如今,时局一直在变,而我,也不得不变,若再继续固守前誓,楚国的将来,将会岌岌可危。”
白芷扬眉:“所以,您打算站队了?”她面上的喜悦突然就消失无踪,不知为何,心里猛的就涌起了浓浓的失落。
东方穆点头:“楚国需要明君,唯有明君,楚国才能继续保持强盛,否则,国力下弱,那些原本就对我楚国虎视眈眈的邻国,定会一涌而入,那到时,便是国破家亡之时,楚国的百姓,必将永世活在水火危难之中。”
白芷垂目,轻声哦了一声,坐在了东方穆的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着。
瞧见她的异状,东方穆问:“芷儿,你怎么了?不高兴?”
白芷摇头,勉强的笑了笑:“没有,我怎么会不高兴,我很高兴。”
东方穆看不透白芷,这孩子,仿佛生了七窍玲珑心,主意多,想法多,不知她现在又在想什么。
白芷的心情突然就低落下来,送走东方穆,她趴在榻上发呆。
若有朝一日,楚焱真的登基为帝,那她怎么办?她难道要在那吃人的后宫里被圈养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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