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大柱磨磨蹭蹭的到了厨房一看,锅都凉了,里头干干净净啥都没有,他这才慌了,赶忙回屋跟刘氏说:“没了,一点都没了。”
刘氏一愣:“什么没了?”
“米粥啊,锅里干干净净的,啥都没有。”
刘氏这会也慌了,再也躺不住,立马掀开被子下床,麻利的套上厚棉衣,随着白大柱到厨房看,果然什么都没了,别说米粥,连粒米都找不着。
她扭身便冲向白二柱和张氏的房间,房门没关死,就虚掩着,她就这么推开冲了进去。
一眼就瞧见摆在桌上的两只空碗,碗里更是干干净净,连滴米汤都没剩下,张淑梅坐在煤油灯下绣花,见她进来,一点也不意外,反而笑道:“大嫂起来啦?不容易呢?睡这一天累不?”
刘氏哪会不知她是在挖苦,憋着气道:“晚饭呢?”
张氏笑的越发灿烂:“大嫂真会开玩笑,你的晚饭关我什么事?我们的晚饭已经吃完了。”
刘氏怒道:“张淑梅,你别太过份,你这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不煮。”
张氏很认真的点头:“是啊,我就是故意的,就是故意不煮你们的饭,怎么?我张淑梅欠你们大房?凭什么要伺候你们一家子人?”
凭什么?凭什么呢?
刘氏想不到说辞,便道:“那娘呢?娘你们也不管吗?”
一旁的白二柱道:“娘也吃过了,厨房我也收拾好了,你们自己做饭吃吧。”
刘氏怒道:“我拿什么做?我们没米你们不知道啊?”
张氏冷笑:“没米很了不起?说的这么理直气壮,难不成是我们二房吃光了你们的米?”
刘氏继续叫嚷着:“往日不都是这样?我们一家子吃的也不多,你们何必要这样为难我们?”
张氏放下了手中的绣品,立起了身,“我为难你们?你说话能不能凭点良心?你看看我的手,你再看看二柱的手,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
夫妻俩的手都生满了冻疮,又红又肿,有些地方已经溃烂了,痒的厉害,又不敢去抓挠。
她为了赚点银子,没日没夜的绣花,二柱则负责洗衣做饭和打扫,就连珍珠都在学着绣花,以期能帮上点家里的忙,而白家大房一家子呢?就顾着睡大觉,家里家外什么都不管,闻着米香味就起床,没有米香味就睡觉,跟那冬眠的畜生有什么不一样?
瞧见张氏这手,刘氏立马皱了眉头,“你自己把手搞成这样,怪谁?跟我说得着吗?”
张氏冷哼:“是啊,是跟你说不着,所以啊,你们一家子没饭吃,跟我说得着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刘氏和白二柱说不过张氏,可也不好明抢,只能转身又去了老太太房里,寄希望于老太太。
老太太早在他们进二柱房里叫嚷时就赶紧将碗里的粥吃了个精光,等大柱和刘氏进来,她先吩咐二人帮她收掉床上的小桌,随即就躺下了。
刘氏急了:“娘,您是吃好了,可我们一家子还没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