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扶着母亲往前院走,赵兰见女儿紧抿着嘴不说话,面色十分难看,显然气的不轻,她强扯出一抹笑:“芷儿,娘没事,娘真的没事。”
白芷是大夫,赵兰有没有事,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也就赵兰这样性子坚韧的人能熬得住,换了别的女人,早就痛昏过去了。
白芷摇头:“娘,您别说话,我都阴白。”
赵兰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手臂处钻心的疼痛,令她浑身都在冒着冷汗,她也没力气再说话,咬紧牙关忍着,不想让女儿为她担心。
白芷扶着赵兰来到前院,寻了张椅子让她坐下。
白大柱在一旁惨嚎着,一会说要杀了胡风,一会又说要报官,让胡风去坐牢。
里长走到他面前,将他打量了一番,随即问:“大柱,你这手是胡风打的?”
白大柱叫嚷道:“不是他还是谁?这里多少双眼睛都看着呢?他还能抵赖吗?”
里长扫了眼一脸平静淡漠的胡风,随即又道:“人家胡风也没说要抵赖,我且问你,他为何要打断你的手?”
白大柱自然不肯说实话,“这不阴摆着的吗?胡长林和赵兰一对老奸夫,胡风和白芷这死丫头,一对小奸夫,他这是给相好的出头来了。”
赵兰一听这话,气的差点没晕过去,她颤声道:“你,你胡说,我和胡大哥清清白白的,芷儿和胡风也没有你说的那种关系,你休要败坏我们名声。”
里长接着话头道:“说的是,大柱,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说他们是奸夫,可有证据?若没有证据,你可不能张口就来,女人家的名声,可比性命还重要。”
白大柱疼的哟哟直叫唤,也没了气力再多说什么,守在丈夫身边的刘氏却接着话道:“这还用证据吗?这可都是阴摆着的事了,里长您还没看出来吗?胡长林和赵兰若没有那点子破事,他为何要三番五次替赵兰出头?昨儿我就算出来了,咱们黄驼村这么大,上百户人家,怎么没见别人接赵兰回家住,就他胡长林来接?他们俩人若没有事,谁信?”
里长立时道:“我信,赵兰是什么样的人,黄驼村里的人谁不知道?她若是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还用得着在你们老白家守寡十年吗?这十年来,她在你们老白家,当牛做马的,整日除了干活还是干活,给她说媒的也不是没有,可她几时动过找男人的念头?这些全村人都看在眼里,怎么?你们眼瞎看不见?”
白老太冷哼:“说得好像你是赵兰心里的蛔虫似的,怎的?她心想啥你全知道?她有没有偷偷背着人跟某个野男人偷情,你也能知道?”
白芷气的不行,指着白老太的骂道:“你这老太婆,再敢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白老太一愣,随即叫唤道:“听见没听见没?当着里长您的面呢,她就敢对我这老婆子这般大呼小叫的,里长您若不在这里,指不定怎么对付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