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我还没有问过你,我跟陶睿的模型,你更偏向于哪一种?”乘风犹豫了下,又补了句,“这个能说吗?”
教官思忖:“嗯……”
她顺手解开制服最上面的一颗纽扣,斟酌片刻,回道:“战损过高的数据分析师,确实很难向上拔升,这是许多新人经常需要面临的问题。所以一些技术精湛,或已经有一定合作经验的指挥,会适当地加高物资、任务,以及其它特殊条件的权重。”
乘风大概明白了。
“只是对于陶睿来说,这样的模型还太早了。他目前没有对应的技术,也没有相对强悍的单兵,达不到别人的前提条件就说以利益为主,所以风格变得冷酷。但这并不代表模型的对错。”教官坦诚地道,“跟你说实话,远征军的机甲部队是全军精锐,在顶尖的领域,陶睿那种类型的模型参数,比你的要更加主流。”
乘风没有表示惊讶,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她帮忙批改的那份卷子也有类似的趋向,她是完全能理解的。
她生气的根本不是模型的对错,而是陶睿表现出来的不尊重。为了捍卫模型的正确性,他刻意让自己站到了人情的对立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模型的正常推进,简直是荒谬。
教官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对此的感受分明是无语比愤怒更多,好笑地说:“不过,这也是全真模拟系统的后遗症之一。大家惯性地以为生命只是一场游戏里的数据。可是等真上了战场,相比起藐视生命,90%以上的学生反而是不敢开枪、不敢杀人。”
乘风沉默良久,表情严峻地说了两个字:“我敢。”
教官笑了一声:“他今天晚上也在这里训练,我跟他聊了一个来小时。相同的问题,他给出了相同的答案。他觉得自己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