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惊讶的抬起头,“他姑,你这是……”
“这是我这些年做针线活,悄悄攒下的……”柳瑶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知道这个不多,但是妞妞为了我,要帮那边出银子,我总不能看着不管……”
杜氏忙把钱推回去,真心说道,“当初我们给分出来过的时候,家里没米没面,还是你时常接济,现在怎么这么见外起来?”
柳瑶平低了头,轻轻的说,“我知道大哥大嫂对我好,只是我也做不了什么,心里实在不好受……”
“你呀,安心在家住着,好好养养。从前你做姑娘的时候,脸圆圆的多好看,瞧你现在瘦的,就剩一把骨头了……”杜氏叹气。
柳青萝也帮腔,“姑,我不缺你这些银子,你好生收着。以后叫玉淑给我帮帮忙,我还能发工钱给她呢!”
“这孩子,一家人说什么工钱不工钱的……”柳瑶平被她说的笑起来,心里也敞亮了许多。
以后安心待在大哥这里,至少不用担心哪天忽然就被卖了……
当天下午,杜氏就把一直空着的西头两间屋子收拾干净,给柳瑶平母女住进去。
自此后,柳瑶平母女便住了下来,每天除了帮着做做家事,就是跟着杜氏做针线,要么就在柳青萝的带领下,捣鼓各种新奇的吃食。
日子过得舒心,柳瑶平脸上身上也就有了肉。
就连一向怯懦拘谨的玉淑,时常跟着柳青萝念书给人诊病,也变得开朗了许多。
当天晚上,为了欢迎柳瑶平母女住进来,杜氏特意去割了二斤肉,打了半斤酒,煮了一锅米饭和猪肉白菜炖粉条,热气腾腾的,一家人吃了个肚子溜圆。
酒足饭饱,这个大冬,也就圆满的过去了。
第二天,女塾开课,柳青萝一大早就起来,洗漱完,背着包刚出门,就看到家门口不远,停着辆青帷马车。
坐在车头朝她眉开眼笑的,不是五夜,却是哪个?
柳青萝轻盈的跳上马车,笑道:“五夜哥哥,你都好久没接过我了,今天怎么这么得空?”
她来往北桥村这几年,大多是林家的车夫接送,五夜身为林瑾玉的贴身侍卫,是没空经常出门的。
五夜一扬鞭子,哈哈一笑,“今天我是特意讨了这差事,也许是最后一次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