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傻愣愣的瞧着柳青萝,和她手里一大盘粗实的麻绳——
这让人恨的牙痒痒的臭丫头,是什么意思?
“二婶您拿着呀,不要客气,您不用怕把绳子弄脏了,真的……”柳青萝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洋溢着真诚,一个劲的把绳子朝陈氏的手里塞。
“弄……什么脏?”体面惯了的陈氏,脑子已经有些转不明白了。
柳青萝恍然大悟:“啊,难道二婶自己力气小,所以没法自己把自己吊起来?这个您放心,我阿爹力气可大了,我帮您求爹爹,让他帮你吊起来,保证您和牛一样挣脱不开,您觉得呢?”
帮着吊起来……
保证和牛一样挣脱不开……
陈氏心里开始发毛了……
柳青萝还在自言自语的说:“不过啊,我听胡郎中说了,吊死的人,可难看哩,又拉又尿的,眼珠子都蹦出来了,舌头伸出来比蛇信子还长……真不懂二婶为啥非要吊死,不过二婶是长辈,长辈的愿望嘛,做晚辈的,理应帮着实现——”
“嗷——”
陈氏被吓疯了,嗷的一嚎了嗓子,从地上窜起来,以最快的速度,穿过篱笆门,跳着脚跑了,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向以贵妇人标准要求自己的陈氏,竟然也有着了利索的时候?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柳青萝有些遗憾的咂了咂嘴,眼神就转向了一直呆在一旁的四婶张氏……
四婶的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柳青萝……
一大一小两双眼睛,在空中相遇——
“四婶,要不这给您……”
“小疯丫头!你特么爱给谁给谁!”张氏浑身一哆嗦,当机立断打断她的话,提着裙子,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