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芸芸众生,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一身白衣似雪,肤色比雪还要苍白的男人摇了摇头,说道:“我自问从不是死缠烂打之人,她若无心我便休。可如今并非是这样,那贼子用了不入流的手段,耍得陛下团团转,实在可恨卑鄙至极。”
齐赫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原以为最是女子心计多,所以历朝历代的后宫都是鸡犬不宁……没想到男子竟也不遑多让呢,而且好像更加手腕过人花样百出。”
陆蕴有些倦怠地闭了闭眼,声音几不可闻道:“必须要除掉他。”
东源国皇宫
“你说什么?当真?”一身冰蓝锦服的俊俏少年腾地自座位上起身,眼角发红地死死盯着面前说话的人。
“回殿下,消息千真万确……假不了。”贴身侍卫邵云脚下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垂着头颇有些诚惶诚恐地回答道。少年生性顽劣,素来喜怒无常,眼下这样的状态,不由得人不避让。
殷战果然不负众望地发起了火,一把将桌上的金杯玉壶通通挥落到了地面,红着眼睛怒气冲冲道:“滚!都给本殿下滚!你们一个个都看不得本殿下好……你们巴不得我不好过是吧?都给我滚出去!”
他前脚刚从南昌回来,东源后脚就要派人去和亲,阴摆着就是存心找他的不痛快。
“殿下……殿下,您息怒……”宫人们对这种情况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顿时齐刷刷地跪了下来,低下头连声求劝道。
邵云挺直着身体跪下来,也跟着说了句:“殿下请息怒。”
殷战手攥成拳咯咯作响,精致俊俏的面容上覆了层寒霜般冰冷骇人,唇角微翘轻声冷笑道:“想让殷止戈去抢我的东西?也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命去啊……”
“殿下,您不是……都已经回来了吗?”邵云大着胆子,期期艾艾地问道。
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既然都已经决定放下了,为什么还如此震怒于和亲之事?
殷战看了他一眼,忽然沉默下来,半晌才低声喃喃道:“回来了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