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蕴伤了腿,宫里卧床养病,殷战伤了心,府中闭门不出,最后渔翁得利的竟然成了慕容熄。
熄王君一下子成了凤栖宫里的常客,难得的是,女君竟也不再赶人。他来,两人喝茶聊天,他走,去留也都随意。
这主要还是得益于慕容熄的守规矩,他也不知道是转了性还是怎么,不仅没有丝毫僭越之举,言辞之间也都十分克制。
锦色每日里听他说一些江湖上的事,哪股势力和谁有牵扯,又或是谁和哪条道上有勾结,也还算感兴趣。
慕容熄则是听女君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比方说千里传音是可以做到的、有一种密文此世上无人可解,人可以坐像风筝一样的东西在天上飞……
虽然听起来不着边际,但他并不觉得荒唐,只是觉得很有意思。
有时候说着说着,女君就会突然闭口不言,像是在追忆什么很遥不可及的东西。
慕容熄从前就觉得她好像身怀秘密,如今更加觉得她就像个谜,而且是会让人不自觉着迷的那一种。
他不只一次看到女君和陆蕴亲近,马球赛那日被刺激到的不止殷战,同样还有他。
迟迟得不到半分回应的人,难免会心生怀疑,扪心自问一句值不值得。
慕容熄也曾想过,他们都算是她的夫君,但她从来对他敬而远之。是不是正因为女君的疏离与拒绝,他才会一直心心念念。
所以他有意克制自己,然后与女君相处了这些日子,最后发现,无关拒绝与否,他依然喜欢这个人,无论靠得近还是远。
锦色察觉到慕容熄仿佛百感交集的目光,不禁问道:“这么看朕做什么?”
慕容熄回神,笑道:“臣看陛下虽无倾国之色,却实属人间难得。”
“人间是个好地方,但是下辈子,不想来了。”锦色眉眼间染了几分怅然若失之色,沉默片刻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