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是什么人,早在先前他表明心迹时锦色就已有猜测。
但两人顶多也只是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把那层窗户纸捅破过。
可现在……这是打算要敞开天窗说亮话了吗?
就在锦色且惊且疑之时,陆蕴温声开口说道:“生辰本该与亲近之人高高兴兴地过,可陛下却不得不应付着朝里朝外过千秋节,想来也是不喜欢的。”
他虽然是这样说辞,又十分合情合理,但锦色莫名觉得他想说的,其实不是这些。
但无论如何,他既然没有说出口,倒也不必非得挑明了去……得过且过而已,活得糊涂一点没什么不好。
陆蕴见她神色重归平静,眸色却渐渐深了起来。他这样看着她,忍不住就会想——也许命中注定她就是他一个人的,其他人就算爱她,不过是爱她的尊贵美丽与灿烂光环,没有人如他一般。
他爱她的所有,爱她的温柔与无情,甚至爱她骨子里的冷漠如冰。
没错,就是冷漠。
她表面看起来暖得像一块玉,实则就像她的身体一样,冷得像一块冰。因为他多少次伏在她心口听过她的心声,毫无波澜,心如止水。
也许,她从未心动。
可是那又如何呢?总归,是他会说会笑的爱人,这就足够了。
只要没有别人,就算不相爱,也能白头到老。
“方才派了人去驿馆,这会儿西煌的使臣应该快到了,通商的事少不了斤斤计较一番……只可惜温靖恭不在,毕竟他最是精于此道。”
西煌人大多是游牧民族,草原上资源十分有限,相互争抢的事时有发生,好战喜戮,最看重的是女人和牲畜。
南昌可以给他们的很多,但他们可以用来交换的实在少之又少,面对这样的通商条件,必须把握好尺度。适当施点小恩小惠无妨,但不能叫对方觉得财大气粗,否则能白拿的他们为何要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