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并不喜欢孩子,也不期待或是想要。
陆蕴听见她的回答,先是松了口气,又立刻提起心来,急急抱过去问道:“哪里不舒服?我去让人叫太医来看看好不好?”
“不用了。”锦色不过随口扯个谎而已,但要是让太医来了,没病也得给她诊出点病来。“别担心,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真的吗?”陆蕴半信半疑地揽着她躺下去,眼睛一错不错地密切关注着她,柔声道:“睡吧,我想看着你睡。”
锦色闭上了眼睛,心里却在想,得找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避子汤肯定不行。她这具身体天生体寒,避子汤一般都是由寒凉药物熬制而成,会加剧宫寒。她一点也不想死于痛经——这可不是个多么体面的死法。
当然也可以用食疗——听说豌豆和芹菜可以杀|精。但那貌似就得让陆蕴吃了,可要是把他弄得不孕不育了,那不是罪过吗?
对了……锦色脑中灵光一闪,还有她的看家本事——针灸。
不过,是哪个穴位来着?
“睡不着吗?”陆蕴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
“再一会儿,很快就会睡着的。”锦色闭着眼睛往他怀里靠了靠,身体微微蜷缩起来。
陆蕴的手臂隔着被子抱紧了些她,说道:“我来给色色读诗好不好?这样很快,你就会有个好梦了。”
他读的是《诗经》里的一首爱情诗,名字叫做野有蔓草。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一美人,清扬婉如。”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
“有一美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最后一个字消弭于齿间,陆蕴低头去看,女君已然熟睡了。他俯身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再抬起头时,神色已冷漠如冰。
慕容熄,原是把悬梁之刃。
唯有彻底折断,方可高枕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