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锦色拍掌笑道,又对鸦雀无声的群臣说道:“那么现在,诸位请继续欢畅宴饮吧,切勿扫了太弟殿下的兴。”
阿姐,我将来,也可以成为像你一样的人吗?
太弟殿下萧泞坐在女君下首,眼里熠熠生光地看着女君。少年显然异常聪慧,竟将所知所感都看得十分明白,因而看向女君的眼里都是一片孺慕之情。
谈笑间数语定乾坤,温和却不显丝毫弱势,杀伐果断却并不无情。
帝王就是这样的吗?
那么他想,他是愿意做这个太弟的。
“把刀架在人的脖子上,还要让人开心地笑,真是恶劣啊。”萧硕转头冲萧统低声感叹道,末了还嫌不够刺激他一样反问了句:“不是吗?”
“作壁上观,你很高兴?”萧统沉声问他,“高兴得……也未免太早了点。”
萧硕耸肩,作无辜状:“三哥误会了,弟弟我可没有那种幸灾乐祸的癖好……”他顿了顿,复又低声说道:“我只是想要好心忠告一句,好像大概……你玩不过她。”
刚被摆了一道的澜王脸色更差了。
张和光被捕,宰相府也被严密监控起来。平日里和宰相亲近的官员,也在亲卫军的监视之下。
锦色需要担起作为皇帝的职责,而保持天威不受亵渎侵犯,赏罚分明就必不可少,但她认为没有必要再大开杀戒——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她不想搞株连九族那一套,即使是谋权篡位的大罪。
“色色如果不想再见血,大可将那些涉事官员都流放便是。”陆蕴轻抚着她的长发,温声提议道。
凤栖宫内灯盏已尽灭,只有帐内的夜明珠在夜色里散发着幽幽光亮。
锦色靠在他怀里面,闻言凝眉思虑了片刻,须臾展颜道:“这样很好,就把他们流放到苦寒边境吧。让他们去做边地驻屯军,闲时耕种生产,战时上马杀敌。”
陆蕴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着哄她:“色色总是这样聪明,只是……我们真的该睡下了。你今日应付那些事已经足够累了,应该早些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