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熄看着她一双墨色的瑞凤眸,那里面好似晶莹剔透又仿佛深不见底,他甚至隐隐觉得,他只能看懂她想要他看懂的。
他就在她的注视下,缓缓勾起唇角,说出了那个合她心意的答案:“我无间城只是受雇杀人,不问买主与目标……但请陛下放心,熄一定会找出谁是雇佣杀手之人,谁是……幕后操纵黑手。”
锦色微微回握他的手,轻拍了拍,满意低笑道:“那朕就,等你的好消息?”
慕容熄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头蠢驴子,心甘情愿乖乖被她牵着鼻子走。
他近乎咬牙切齿道:“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话毕,男人猛然靠近,狠狠吻住了女君。然后起身转体抬脚一气呵成,大步离开内殿。
殷战转回刚才因为‘非礼勿视’而别过的头,心里没来由就烧起了一团无名火,他忍不住嘲声说道:“他说没有你就信,还真真是色令智昏!”
锦色:“……”
她真没有那么好色。
慕容熄若想杀她实在易如反掌,何必大费周章指派手下刺杀。但这些,锦色不欲跟少年多做解释。
她还有很多事要筹谋,比方说不日就要举办的册立储君大典。
这个注定不同寻常的皇室大典,既是萧泞成为储君的重要一步,也是他成为储君的必经之路。
巴蜀封地的澜王府里,萧统看着手中写有“凤帝病危,梁王承祚,望速做决断”的信条,思虑良久后,提笔写下一行回书。
卷信纸入竹筒的间隙,只见回书里赫然写着:“大典有人逼宫欲反,神武军御前救驾。泰山可自行谋划,小王即刻启程上京。”
岁宁宫
“陛下……如何了?”秦桑梓撑头靠坐软榻上,犹疑着问了身旁的宫人一句。
“贵君若是担心陛下凤体,何不亲自前去探看?”那宫人倒也大胆,竟还反问了他一句。
“……担心?”秦桑梓含嘲带讽地把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也不知是在讽刺那宫人竟然把这二字用在他和萧瑾朝之间,还是讽刺自己原来那么想她死如今竟然会对她产生这种情绪。
“是啊。”那宫人低眉垂目说道,“贵君总要为自己早做打算的。陛下如若康好,自然要念贵君拳拳心意,若是……贵君也好求个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