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枫似是犹豫不决多时,才下定决心开口,他缓声道:“臣曾在医书上见过一味奇毒,名为牵丝,其性隐蔽,遇引发作。”
锦色似笑非笑看他:“哦?卿怀疑朕所中之毒是这味‘牵丝’?”
江晚枫面不改色道:“臣不知,只是猜测。”
锦色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心说,就算只吐出毒名也行。
江晚枫果然有所图,终于说到了正题:“臣已依陛下所言回去试过,师妹气血流通大有改善,若能持之以恒,或许当真能有望痊愈。”
锦色也不拆穿他,顺势说道:“此病应以中药、针刺疗法为主,辅以按揉、推拿之法,醒脑开窍和养血柔筋并举,当可见成效。”
江晚枫眉心微蹙,问道:“可否具体?”
锦色:“……”得寸进尺,厚颜无耻。你就光说个毒名,也没给朕具体的解药啊!
“这样……”锦色略微一思考,说道:“朕写一张药方,你回去看看,好不好?”
“多谢陛下。”江晚枫微抿了下唇说道。
锦色把方子给他,又叮嘱道:“若是觉得此药方可行,就每日一付,煎水两次取汁,早晚各用一次。”
江晚枫接过去,低眸不语地默看了半晌,方才抬头淡淡一笑,竟是从未有过的温和友好:“臣记下了。”
锦色有点莫名其妙,却也没怎么在意。只要等沈家师妹转好的时候,他能良心发现交出解药就行,至于态度什么都是虚的,没有用也不重要。
两刻钟很快就过去了,秦桑梓面上的红热已经肉眼可见地消退了下去,再一试额头温度,也已经基本接近正常体温。
“看来是见效了。”锦色把银针一一拔下,又吩咐让人再给他擦一遍身子,便打算回宫去。
陆蕴已等了这许久,怕是会担心。
不想这时床上的人突然醒了过来,睁眼看见她后倒是平静得很,眼角却直直流下两行泪来,顺着苍白的脸颊一直淌进了软枕里。
锦色怜他病体初愈,出于人道主义关怀道:“高烧业已退了,你好好休养。朕会再拨几个可靠的宫役来,断不会再让下面的人慢待了你。”
秦桑梓却只是红着眼睛,声音沙哑地哭道:“陛下不是要赶我走吗……那就让我出宫去吧,越快越好。我就是死了,也不想死在这里……”
锦色:这又是闹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