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醉着,不会拒绝,慕容熄便有些肆无忌惮起来。温顺无害的帝王就偎在自己怀中,他甫一沾上这人的唇,便觉得有些心血沸腾。
锦色唇色很淡,他只稍稍亲了两下,就染上了桃花般的嫣红。慕容熄只懊恼了短短一瞬,便索性愈发不管不顾起来,更深地辗转吸吮她的清甜与美好。
只让他觉得无论怎么索取都不够,堪称食髓知味。他早已不是纯情少年郎,反而是游遍欢场历经风月,此刻却比少年郎更加没分没寸。
真是疯了,他这样想。
而同样觉得要疯了的,还有一个人。
陆蕴站在阁楼外,风吹起月白衣衫一角,身形显得格外单薄。宽大的袖子里,他紧紧地攥着拳,微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却仿佛在苦苦克制着什么。
陈安见势不对,一早就缩到了角落里去躲清闲。
这宫里的事儿,从来都是说不清的,只要陛下安好,旁的他也懒得理会。
陆蕴从未想过自己会见到这样的一幕,他知道女君虽然看起来温和,实则心性坚韧骨子里始终矜傲,绝不会随意而为。
即便是与自己相处时,也是温和中带有若有若无的疏离。因此即便慕容熄侍君时,他也没想过他们二人间会有什么。
他真的,没想过会……被人捷足先登。陆蕴慢慢松开紧攥的拳,本该清风朗月般的眉眼却越发阴郁。
就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也不该轮到他慕容熄。经年在脂粉堆里厮混的人,怎可染指尊贵无双的一国之君,岂非无异于将其与妓子相提并论?
锦色酒醒后已然是在自己的寝殿里,纱帐层层叠叠,她模模糊糊看到帐外一道身影,下意识唤道:“……熄王君?”
她醉酒前的唯一记忆,便是向慕容熄讨酒喝的那一段。
然而阴黄纱帐被人掀开,露出来的是一张同样几日不见的脸。
陆蕴。
“……”锦色忍不住抬手按了下太阳穴,低声说道:“是陆卿啊……”
“陛下酒醉,刚醒来还是先喝些温水吧。”陆蕴好似并不在意她唤错了人,把手中的茶杯放到她唇边,竟是要亲自喂她喝。
“……朕自己来。”锦色自然不习惯,便想伸手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