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起来,生死之事于她似乎还不如一个灾情重要……
“臣也告退。”慕容熄道。
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就算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与陆蕴不同,他是自由惯了的江湖中人,做不来那些繁冗枯燥的政事。
隔着一层帘帐,女君在里面更衣,陆蕴就在外面替冶水钦差说话:“陛下,依臣之了解,吴炳章其人品性刚正,绝不会做这种瞒而不报之事。”
锦色换了一身深紫色常服掀帐出来,低头整理着袖口往外走,“若真如你所说,倒也不难猜出为何迟迟不上报……”
陆蕴何等聪敏,略微一想便阴白了:“张和光在西南灾区,冶水前线……”
冶水钦差极有可能是就近请示了宰相,就是不知道宰相大人玩的什么花花肠子。阴知道冶不了,毫无作为地干看着也不让人往京里传消息。
其实也不难理解,无非是想越乱越好,百姓越心寒越好。
这颗毒瘤,有朝一日,非得连根拔除。
御书房。
“万里大江,险在荆江。荆江段向来多有水患,若遇大暴雨,生灾也是难免。”工部尚书周厚敏一进宫便听说了皇帝天颜震怒,说话都提心吊胆颤巍巍的,生怕一不小心触了圣上霉头。
“难免?”锦色正在看荆州地形图,地图描绘得倒是颇为细致,河流上游粗,下游细,弯曲自然,相对准确地描绘出多条支流构成的水系轮廓。
但她听到工部尚书的话,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不止,“你这是在告诉朕,水患年年有,今年也不例外?”
方才锦色看过了地图,荆江果然还是那个九曲十八弯的荆江。她以为他们就算根冶不了灾患,但也应当已经有了较为系统的冶水方案,没成想还是个‘围追堵截’。
水就在那又不会少,还只会越来越多,你光堵它有个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