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的位子,只要这人点头,可都是信手拈来呢。
青梅竹马的渊源,苦求未果的执念,这就是女帝萧瑾朝对南昌国师骆流宣的全部情分。
但是,过往种种,从今日起,通通将烟消云散。
锦色屈指轻敲桌面,蓦然出声问道:“既然是赴御宴,迟至当如何?”
女君没有提及名字,在场众人却齐齐看向面色清冷如雪的国师大人。
依照惯例,最得圣宠的秦桑梓被安排坐在女帝的旁边。此时秦桑梓饮酒的动作也不由得一顿,目光之中暗露疑惑。
这昏君疯了不成,不是说心上人吗?怎么,难道已经丧心病狂道连心上人都要咬了吗?
锦色无视众人目光打量,淡声说道:“自罚三杯吧。”
“臣遵旨。”骆流宣保持着高冷面瘫脸,一言不发连灌下三杯酒。
陆蕴不动声色,掩袖喝酒时却嘴角微勾。看来……这宫里快要变天了呢。
世人眼中国师温润柔和,一笑若春风,又善体恤民情抚恤人心,故此颇得人心。
唯独因女帝步步相逼,对其不假辞色,少有好脸。
不过好在锦色也不关心他如何,她百无聊赖地看着场上歌舞,撑着头几乎昏昏欲睡。
宫里这些人凑在一起,各怀心思,互相防备,气氛实在不怎么好搞,一个个沉默得像参加葬礼一样。
她随口起了个话题,问:“国师巡游四方,可有何逸闻趣事和诸君共享?”
骆流宣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大有种‘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之意。他冷声道:“并无何怪谈奇闻,都是些寻常之事。州县官员腐败,百姓民生艰难,边地军备松弛,疆民屡受异族骚扰。”
除了管弦丝竹,场上鸦雀无声。这还不是最高潮,最高潮是慕容熄直接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锦色也笑了起来,然后敛容淡声道:“再罚三杯。”
骆流宣面有怒意地看向她,“陛下这般遮目闭耳,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