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几个人的位置，除了丽塔之外, 都算不错的。李岚在高速公路入口处站好，一旦念完诗句, 他就可以开着机车沿公路往外窜逃；周邪站在北城的大桥江边, 若是情况不妙, 她能往江对岸的南区奔逃；伊政选的地方更好，他站在汇兴大厦前，一有不妙可以借口逃难进入大厦地下。

南乐生望着头顶细小明亮, 仿若星光的挂灯，他仿佛想起了十多年前，和咏山眠一起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

他选择这里，完全是出于怀念。这一片街道，和他印象中的塔外都市的市中心, 几乎是完全一样的。

耳机中的几个人, 还在赶往各自站点的路上。他们一边汇报自己的情况, 一边说着风凉话, 完全没有要做大事的自觉, 几人仿佛只是为了去城市角落燃放礼花，痛痛快快闹上一场, 回头放完了，还能一起倒数跨年。

真好。

南乐生打从心底里觉得真好。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吸了一口。

或许这些人，都能活到最后吧。

肯德基前的音乐小人左摇右摆，播放歌曲，南乐生掏出自己的手机，抱着它拍了张照片。

十年之前，他好像也是这样，拉着咏山眠走到小人身边，一起拍了一张合照。只是咏山眠太紧张了，一不小心闭上了眼睛。

“你在怀念什么？”

店里有人推门出来，手中抱着几个汉堡几包薯条，嘴里含着可乐的习惯，一脸好奇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