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里面的人已经不是记忆里的人了，物是人非，新鲜的血液在里面流淌。

……

小斗觉得他可能回不去了，他的肺叶被子弹给打穿了，咳嗽的时候血沫子喷了满手，呼吸间都有血液逆流上来。

他脸色苍白，耳机里，指挥官正在咆哮。

“拆弹小组，拆弹小组你们还需要多少时间！”

“挺住，支援就快到了，都挺住！”

……

耳朵嗡嗡作响，即使指挥官喊的再大声，也盖不过似从大脑里开始的响声，他什么也听不清了，眼前却还看的很清晰，即使已经开始呼吸困难甚至开始缺氧，但他还是看的清，看到特别清楚，他缓缓抬起了胳膊，扣动了扳机。

他的队友得救了，因为他熬到了支援的到来，他也熬到了，但是却坚持不住了。

“爸，我可能要下去见您了，您知道吗？不过没关系，答应您的酒还有别人帮忙给您送来。”

这么着在心里想着，但他还是吊着一口气，吐不出，也放不下。

老李就站在他面前，他蹲下身，与小斗的视线对齐，他就这样看着，像是知道小斗在想什么般的，开口道：“小斗，我不要别人帮忙送酒，你要是就这么死了，就是给我丢脸，没脸下来见我。”

这句话好像穿透了空间，传到了小斗的脑子里，只见他睁大了眼睛，瞳孔中倒影的是队友获救的场景，但他好像能看见面前的老李般，点了点头。

他好像听到了父亲的声音，他说他不要别人帮忙送的酒，他说他要是这样死了就是给他丢脸，没脸下来见他了。

他感觉好像父亲就在他的面前，对着他说了这番话，他点了点头，这酒，他会亲自送的。

很快的，他就被抬上了救护车，在手术室里，虽然打了麻药，但还是钻心的疼，不过他一直记得那句话。

……

太阳的光辉普照大地，小斗拎着一箱子酒，踏过潮湿的道路，来到父亲的面前。

“爸，说好的一箱子二锅头，不过妈说了，这酒不能多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