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口烟,任呛人的烟雾在他的肺里走上一圈,然后从嘴里呼出,飘向文书言。
烟雾一笼,眼前的人好似缥缈又遥远。
“温何夕,我决定戒烟了。”文书言将抽到一半的烟头扔进洗手池。
“嗯,戒了好。”烟雾呛得温何夕眼睛泛红。
文书言转身离开。
温何夕透过雾蒙蒙的烟,望着那道背影,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烟缓慢燃着,烫了手指。
手指一松,只剩下烟嘴的烟蒂掉落在地。
“我也该戒烟了。”温何夕盯着手指烫红的地方。
以后再也蹭不到烟了。
他以为他会很平静地接受文书言和陈照给他任何答案。
事实上,他表面确实平静,可这具壳子里的灵魂正在歇斯底里,揪着头发,发出刺耳的嘶吼,像濒死的野兽在痛苦的呻吟。
温何夕后仰头,呼吸沉重,像是有点喘不过气。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从他四肢百骸里抽离,像老树硬生生被人从温暖的土地里拔出来,根断了大半。
很疼。
他沉重地闭上眼睛,缓了缓。
复又睁开。
漆黑的眼眸中,暗淡的光芒像是冷夜里的火,挣扎着,反抗着,似乎随时要熄灭,却不甘地迸溅着火星。
他要燃到生命尽头。